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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甚喜如今的信王,去年底,将他安排来服侍,至今不过三月。
“先生呢?”信王的嘴唇止不住抖了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殿下,告病了。”
信王口中的先生,可不是宫中给安排的讲学,而是原少詹事钱大人;曹化淳久历宫禁,自是知道,这王府长史可不是什么有前程的官儿,何况还降了一品?但搬弄是非,弄得信王心浮气躁,岂不也是罪有应当?
不过,他这几日也见识了这些读书人的风骨,本来时常来往的“先生们”,此时却已不见踪影了。
现在告病虽说略显“势利”,但确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的“明智”举动;也可以让信王少些纷扰,安安心心等待就藩;但依信王小小年纪,便是讲究脸面的性子,有些话确是不能直说的。
实际上,钱大人已经辞官三回了,直言王府岂是读书人待的地方,却是让人难以置信,之前夸耀信王贤德的也是同一个人。
“本王要去觐见皇兄,不能被人离间天家亲情,定是有什么误会。。。。。。错不在本王。”信王踉跄站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已带了哭腔。
好一会,又是眼神惊惶地问道:“曹伴伴,皇上不会要本王的性命罢?”
“殿下!”曹化淳本是已经微微皱眉,听到信王说话愈发离谱,更是忍不住提高声音,打断道:“何至于此!”
“说得对,说得对,不至于此;本王日后将闭门好好读书,庄妃那边也不能去了,不能去了。”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信王又跌坐下来,口中喃喃道,惊得曹化淳赶紧扶住。
半晌信王又疑惑地看向曹化淳,问道:“皇兄信重內官,这先生常来之事,不会是你告知的罢?”
扑通。
曹化淳知道信王多疑性格,不由跪下叩首道:“奴婢岂敢?况且此事皇上知道,奴婢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咚咚咚的声音,在堂内响着。
信王不为所动,仍是满脸不解:“可是先生说有此可能呐。”
曹化淳心中发冷,却无法分辩,原本因着王公公和自己曾在内书堂读书的关系,对大人们存有的敬意和好感,此时也是荡然无存。
只是想起出宫时魏公公交办的任务,要自己盯着信王府,若有朝臣私自联络,立即禀报。。。。。。自己却是拒绝了。
现在想想,这王府中怕是不止自己一个人接到类似的嘱咐罢;可殿下身为藩王,不要随意要结交外臣,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呐。
曹化淳张了张嘴,劝诫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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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二月,司礼监掌印王安告病出宫,其素亲文士,有贤名;上亲送至城外,时人皆赞重情仁善。
——《酌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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