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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安眯起眸子。
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已一个头的侄儿。
男人面如冠玉,衣冠楚楚,一副成功精英,人中龙凤的骄矜模样。
着实看不出已然三十七的年龄。
不光是长得好,也有一身的本事,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及不上的。
当初分家的时候,母亲秦文君是留了一手的。
毕竟弟弟弟媳的丑闻如若传出去必然会影响家族,甚至关乎到已亡老爷子的清白声誉,更是会影响他的仕途,乃至祸及整个家族宗祠。
于是秦文君老太太自动提出,带着当时还是自闭儿的梁霁风来鹤城治疗。
想当初弟弟梁国涛公司的股份都是在他手中掌控,本以为有机会可以传承给自已家老二梁雅筠,谁知老二并无半点念想,一心只喜欢钻研他的医学事业。
倒是这个老四,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心眼子,十五岁就要求加入董事会,参与各种会议,看似玩乐,实则学习,成年就已经步入公司,任职代理总裁。
如今,这家伙几乎操控了整个梁家,甚至整个鹤城,京都的几大势力也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说到底,他梁国安即便坐的位子再高,在某些方面还是需要靠这个侄儿辅助的。
自然,梁霁风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哪怕明知道梁国安有自已的盘算,那也是梁家的事,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但是对外,他们是相互成就彼此最坚固的后盾。
梁国安看着梁霁风那张随着岁月沉淀,愈发具有沉稳内敛气质的脸,如潭的双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不由深吸一口气,朝他摆摆手拒绝。
他哪是来锻炼和享受的,还不是因为这小子人近中年还不停地折腾不够,闹心也闹人。
半瘫的老母天天念叨家业不能倒,枕边人也日日为儿女将来担忧,他自已更是骑虎难下,能够制衡这个侄儿的时候还是要敲打。
梁霁风摸出烟盒,丢开西装,走到梁国安面前,抖出一根烟,淡笑道:“那来一根提提神?”
梁国安皱眉看他,推开伸过来的手,转身踱步到沙发前。
方伟明敲门进来,端着两杯黑咖啡,看向梁霁风,得到指示后走向沙发前,询问梁国安。
梁国安一屁股坐进沙发,依旧不发一语地摆手。
梁霁风示意方伟明放下咖啡出门,自已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中笑道:
“大伯,您这一大早上的,拉长个脸来我这儿就是特意来找侄儿的岔吗?您这年纪该放手就放手,别把自已折腾倒了,不划算。”
梁国安冷哼一声,看着烟雾中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霁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U盘,丢在茶几上,直接开门见山:
“奶奶不放心,让我找了人跟着你的。”
梁霁风唇角微微牵动,退后两步,坐进班椅内,看着梁国安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出乎意料,仍旧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霁风,都过去四年了,你这怎么又兜回去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梁国安继续说。
梁霁风掸了掸烟灰,抖落掉西裤粘上的尘,低笑一声:
“大伯,您也是男人,谁没个想要发泄的时候,总不能真的让家伙生锈等着憋死吧,再说,我是不是好马,您应该很清楚啊。”
“你,你这混小子,这世上女人多了去,你就非要挑?”梁国安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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