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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顾唯一一直扶着我问长问短,“怎么会尾骨骨裂呢?你干什么了?”
她反反复复问了许多遍,天气本来就热的慌,她这么叽叽喳喳的,我听着心烦的很,便不耐烦的回道:“问于嘉禾去。”
一句话,两个人听,便是两种意思。
顾唯一听了,终于是闭了嘴巴,而于嘉茹听了,就不安生了,一听是于嘉禾干的,原本走在我后面,一眨眼,就冲到了前面,毫不犹豫一拳头砸在了于嘉禾宽厚的背脊上,劈头就骂,“你又欺负清城!于嘉禾,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你说话呀!把人整的尾骨骨折,你可真本事啊!”于嘉茹那粉拳,似是卯足了劲打在于嘉禾的身上,每一拳砸下去的时候,只见他整个人都要往前倾一下。
起初,他倒也不做声,于嘉茹打到第四拳的时候,他猛地停下了步子,侧头看了于嘉茹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可于嘉茹却成了泄气的皮球,再没出声,只退了下来,用力的挤走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顾唯一,扶住了我的手臂,撇撇嘴,自语道:“凶个屁!”
于嘉茹是个直性子,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不太会过脑子的人。看着她那样子,我便忍不住笑了。
医院里整整折腾了一天,许是我这次痛的很逼真,连顾晖都一直陪我到现在,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说:“回家一块吃个饭吧,我让林嫂炖个骨头汤给你补补,这些天先住家里吧,嘉禾工作忙,没那么多功夫照顾你,家里有阿姨,这样也好的快些。”
我想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一直望着于嘉禾的顾唯一,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回去的时候,我跟于嘉禾同车,于嘉茹拉着顾唯一上了顾晖的车子。
我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上,于嘉禾将车子开的很稳,我两也没什么话说,他安静认真的开车,我也就安静认真的坐车。
闲着也是闲着,我伸手开了广播,瞬间车厢里便响起了孙燕姿干净好听的声音。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很简单的旋律,可我总也唱不好,想起有一年大三,我在网上看了选秀节目,忽然就非常想唱歌,想一出是一出,当即就拉着于嘉禾,两个人去了KTV,要了个包间,就两个人从下午两点唱到晚上九点。
于嘉禾不唱歌,他只坐在沙发上听我五音不全的吼,见着我把水喝完了,他就出去买水,见着水果吃完了,他就出去买水果,我饿了,他就出去老半天,回来给我带回了一桶KFC全家桶。
那天,我整整唱了十遍《遇见》,可我还是会跑调。
我恼了,于嘉禾便摸摸我的头,认真的说:“不是你的问题,是这首歌的问题。”
到了现在,我倒是唱对了调,最爱唱的,也就最后两句,‘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才唱了两句,于嘉禾就把广播给关了,一下子,车内又陷入了沉闷的静默。
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其实我们也是有美好回忆的,不是吗?安静的时候,也是能好好待在一块的,不是吗?
“晚上睡觉别平躺,改侧卧。坐椅子或沙发,尾骨难免受压,忌坐、站立、行走……”他倒豆子似得将医生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语调平平,他的记忆力向来是好的。
我看了看手表,他花了三分钟说完。我侧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侧脸。
车子遇着红灯停了下来,车子里真是全所未有的安静。他这样,莫不是在关心我吧?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免得你威胁我。”一贯的冷淡。
我收回了视线,伸手再次开了广播,这次于嘉禾再没有阻止,可我也没什么心思听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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