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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元福了福身,端着糕点退了下去。
临走前一回头,还看见王嫣然对着墙上的画像发呆。
画像里,一身银色战甲的男人身骑黑色战马,他手持森冷的长剑,高束的长发迎风而舞,侧脸精致刚毅,那双眸子却用暗紫色的丝带蒙住,即便如此,他眉宇间凌冽的杀气却掩不住半分。
镇国公——谢镇陵。
王嫣然画了千百遍的男人,却都画不出他本人十分之一的惊艳。
这世上,又有谁能配得上镇国公呢?
——————
楚伯府。
孟裳霓带回来的金条,果然很得楚阳的心。
帝都的琼华楼,是达官显贵往来最密切的青楼,也是官场情报最多之地。
刚刚巴结上六皇子,他便收到了去琼花楼打听消息的任务,更甚时还得安排几个姑娘进去做眼线。
那琼花楼的门槛可不是好入的,说白了就是个销金窟,没有足够的身家又如何轻易消费得起?
奈何在六皇子跟前,他给自己立的是有钱人的人设,所以这差事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十分需要钱!
孟裳霓在这风口上送来的金条,全然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好夫人,能得你这样的贤内助,我楚阳此生足矣。”楚阳用那他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直直的勾着孟裳霓,“他日我飞黄腾达,必为你请来诰命之身!以报夫人助我之恩。”
诰命之身啊,大虞哪个女子不心动呢?
那是尊贵的象征啊,按大虞律例,国公夫人等级之下的女眷,只有其丈夫为朝廷做出杰出贡献,才能为其请诰命。
前世,楚阳拥立六皇子有功,他亲自为潘氏求了一品诰命之身!
风光无限,至尊荣华,潘氏享了一辈子。
而她孟裳霓,发臭发烂,成了一具枯骨。
此时听着楚阳的誓言,孟裳霓只觉得可笑至极,她表面微微一笑,“世子事便是我的事,还谈什么恩情?”
“往后府里省下来的钱,亦或是我从娘家得来的好处,都得用在世子的大业上才是。”
楚阳被捧的心情舒畅,他看着孟裳霓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对她之前种种的疑虑都消了大半,她的传家手镯查到了,的确当给了帝都最大的当铺,因为典当的急,几乎是贱卖了。
孟裳霓没有撒谎,她依旧是全心全意为这个家的。
“是,府里还得省着。”他微微颔首,“夫人管家辛苦,耀哥儿和瑜姐儿那两小霸王还总给你添堵,你暂时还放在母亲院里,她带着,你也轻松些。”
孟裳霓微微低头,全然一副恭顺模样,“便按世子说的做。”
楚阳完全没有瞧见她眼底森冷的凉意。
待楚阳离开后,金钗才敢露出自己的不满,“金条花在这样的白眼狼身上,简直浪费。”
孟裳霓冷冷一笑,“傻姑娘,我们的钱怎么会白花?你可听过,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金钗又悟了,惊道,“世子想上高楼,少夫人这是要亲手搭梯送他一程,又要在他未站稳之时,抽了这梯子,让他摔入尘泥,永不翻身?”
孟裳霓捏了捏她的脸,“你倒是有长进了。”她眸光幽幽,“那琼花楼,是好地方啊。”
上一世,因为楚阳频繁出入琼花楼,潘氏便是三番五次闹到她这里来,怪她这个做妻子的管不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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