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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捧在手心里,虽也是沉甸甸的,可进了一趟药铺出来
,就少了一半。
明宝清看得出哪些方子合明宝珊的体质,哪些方子又是糊弄人的,要选好的,自然要价高。
她这才体会到,延医用药,也不是穷人能受用的。
明宝清忍住一口想叹出去的气,看向那一勺粥,粥底微微有些发黄,显出一种熬煮过后的风姿。
明家人并没吃蛇的习惯,但秋日宴请的宴席上,偶会有一道蛇羹,入冬前的蛇最肥美,肉丝和菌丝混做一碗,吃了也不知道是蛇,同鳝鱼分别不大,明宝清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
‘君子远庖厨,果然是不假。’明宝清虽没见到老苗姨料理蛇的过程,但毕竟是眼瞧着蛇被叼在花貍貍口中,总觉得心有戚戚。
可,这蛇粥实在太香。
“母亲。”明宝清难得嗔一句,但也没太矫情,张口小小抿了一勺,她眼眸微睁,笑道:“真鲜,竟是这样清甜滋味。”
因为不舍得下蛇皮,所以这粥水没那么黏唇,粥水绵绸,蛇肉细腻。
若不知道是蛇肉,还以为自己吃了一道上佳的鱼粥,只这‘鱼粥’不是海味,而是山珍。
严观竖着耳默默吃着,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以在她家中吃一碗粥来结尾。
“小青鸟。”蓝盼晓拧了个帕子给游飞仔仔细细擦了擦脸,抬头见严观还在埋头喝粥,就轻声道:“我给你端一碗粥,你回家带给你翁翁喝啊。”
游飞知道她是想要自己走,严观毕竟被他砸了个头破血流,眼下不追究,念头一转,又不肯了怎么办?
“不。”游飞鼓着脸颊大声说,他还怕严观待着不走呢!
严观不耐烦地往嘴里灌了口粥,道:“安生点成不成?没脑子的犟种。”
游飞脖子一梗就要回嘴,被蓝盼晓一把揪住脸,“说你犟真是没错的。”
严观似乎不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喝空了一碗粥,歪头望进厨房里,对老苗姨微一颔首,起身朝外去,经过就游飞的时候拍了他脑袋瓜一记,道:“滚回家去!”
游飞满腹伤情,腿还麻着,被拍得一下就扑了出去,捂着脑袋不满地看严观,可见他满脖子的血,都是从后脑伤处流下来的,表情又有点悻悻然。
蓝盼晓另拧了个帕子递给严观,好让他擦血。
明宝清对游飞轻轻摆手,游飞见她也让自己走,迟疑片刻,还是撇着腿走了。
严观没见到明宝清的动作,只见游飞的眸子移了移,不动声色地用帕子胡乱擦了两把。
血淋淋的帕子严观也没搁到蓝盼晓手里,直接丢进水桶里,洇开一桶的红。
他摸摸脑袋上的血包,皱眉牵着马缰绳朝外走去,一道轻却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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