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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清束好了发才走出来,进厨房里一看,鸡蛋真空了一半,可橱柜还锁着,柜门的钥匙只在蓝盼晓那,众人都知道的,朱姨这便是在说蓝盼晓偷吃了鸡蛋。
蓝盼晓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了被人污蔑,皱了皱眉,转身回屋去了。
朱姨见她不给个交代,也是急得一把拽住她。
明宝清见状哑声道:“朱姨,你做什么?这是以下犯上!”
朱姨是很不服气的,都到了这境地了,还有什么上下尊卑,但做了那么些年的妾婢,她骨头里都浸入味了,被明宝清这样一斥,当即也就松了手。
蓝盼晓心都冷透了,见明宝清也用目光询问,才道:“那些鸡蛋在我屋里。”
“你瞧,你瞧,认了吧?连鸡蛋都昧,叫她当家还了得?”朱姨跳脚道。
“谁又稀罕当这个家了?!”
听蓝盼晓这口气,下一句就要撂挑子了,明宝清忙道:“母亲,把鸡蛋拿到屋里可有什么用处?”
蓝盼晓缓了缓气,才道:“昨个四娘忽然问我,说小鸡仔就是从蛋里出来的吗?我想着反正有鸡蛋,养一窝小鸡也好,往后咱们这些人的吃喝总是要有着落的。”
“想起一出是一出。”朱姨觉得很不靠谱,低声道。
明宝清睨了她一眼,对蓝盼晓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朱姨,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听风就是雨了,也不许再对母亲不敬,今日只是没瞧见几个鸡蛋,你就这样嚷嚷,成何体统?四娘年纪小,要叫你吓着了!”
她听着孵蛋的这主意倒觉得不错,又道:“我觉得这主意很好,余下的蛋也都孵了吧。”
蓝盼晓禁不住又叹了口气,道:“一篮子鸡蛋,只挑出小半有胚的,旁的都是寡蛋,孵不出来的。”
她幼时在家中也曾孵蛋取乐,只是小鸡仔稚嫩,没两日就去了。
想到这,蓝盼晓忽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多事要孵蛋,若是鸡养住了还好,养不住还损了几个鸡蛋,都不知她们在背后会怎么说!
明宝清有些好奇,就去蓝盼晓屋里看孵鸡蛋,只见一只盖着破布的小箩筐,掀开一瞧,底下卧着十一二个蛋,透着一股暖意。
“是哪儿在冒热气?”明宝清伸手摸寻着。
明宝锦已经被响动吵醒,倒挂在
床沿边,看着这天旋地转的一切,道:“母亲铲了些热炭灰铺在底下呢。”
“什么炭灰这样持温?”明宝清又问。
“夜里母亲才换过一次的。”明宝锦说,“她说要温温热热的,小鸡才能孵出来呢。”
蓝盼晓这一夜要费心看护鸡蛋,已经没得好睡了,还要被人指摘偷窃,心里定然不舒服。
明宝清想起王氏那句,‘她年华正好,守得住吗’,心头打了个突突,忙说了句好话,道:“母亲真是劳心劳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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