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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十年（第1页）

以辩护律师林深为第一视角，将十年前的连环失踪案与当下的谋杀指控交织，通过神秘信件、消失的证人等线索，营造悬疑氛围，在抽丝剥茧中展现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沉默证词法庭穹顶的水晶灯刺得我眼眶发疼，被告席上的陈默低着头，腕间手铐在冷光下泛着幽蓝。这是我接手的第37起刑事案件，却也是最诡异的一桩——警方指控他残忍杀害了三名女性，而所有证据，都指向十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连环失踪案。“林律师，检方掌握的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晚你当事人的车停在抛尸现场。”主审法官敲了敲法槌，声音在空旷的法庭回荡。我翻开案卷，照片里受害者脖颈处的十字形刀伤触目惊心，与十年前失踪者尸体上的伤痕如出一辙。陈默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浑浊却透着一股执拗：“我没杀人，那些人是来赎罪的。”这话让整个法庭哗然，我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却摸到他后背一片冷汗。休庭时，法警递来一个牛皮纸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给林律师的礼物”。拆开信封，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三个女孩在游乐园笑得灿烂，右下角的日期正是2013年7月15日，第一个失踪者遇害的前三天。照片背后用血红色记号笔写着：“她们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十年前我刚入行，曾参与过那起案件的法律援助，当时的卷宗里，根本没有这张照片。回到律所，助理小夏举着手机冲过来：“林律师，又有证人撤回证词了！”我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原本答应出庭作证的便利店老板突然改口，说案发当晚根本没见过陈默的车。窗外暴雨倾盆，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受害者脖颈上的伤口。深夜，我在办公室反复研究案卷。突然，手机震动着滑出桌面，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昏暗的仓库里，一个戴兜帽的人正用匕首在木板上刻十字，背景音里传来模糊的呜咽声。“下一个，就是你。”短信随着视频一同发来，我的后颈瞬间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第二天，我决定去拜访十年前的受害者家属。推开老旧居民楼的铁门，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芳的母亲正对着女儿的遗照喃喃自语，相框里的女孩穿着白裙，笑容甜美。“当年警察说找不到尸体，连个像样的葬礼都办不了……”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林律师，我听说有人在城西乱葬岗看到过十字架！”城西乱葬岗荒草丛生，乌鸦在枯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我踩着泥泞拨开杂草，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七座简陋的十字架整齐排列，最中间那座木牌上，赫然刻着李芳的名字。泥土下似乎埋着什么，我颤抖着扒开表层，一截白骨露了出来，指骨上还戴着当年新闻里提到的草莓发卡。“你不该来这里。”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手电筒的光束里，便利店老板举着铁锹狞笑，他的袖口露出半枚十字形胎记。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老板应声倒地。陈默从树后走出，手里的枪还冒着烟。“跟我走。”他拽着我狂奔，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们躲进废弃工厂，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在他脸上，神情说不出的疲惫：“十年前，那三个女孩亲眼目睹了杀人过程，却因为害怕选择沉默。”他扯开衬衫，胸口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我就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原来，陈默曾是连环杀手的人质，在逃脱过程中被刺成重伤。凶手被捕后自杀，可十年后，同样手法的案件再次出现。“那些新的受害者，都是当年知情不报的人。”陈默握紧拳头，“我跟踪他们，是想找到真凶，却被当成了替罪羊。”手机突然响起，是小夏的号码。接通后，却传来苏蔓的笑声——那个本该在国外进修的律界新秀，此刻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快意：“林深，没想到吧？当年我父亲就是那个连环杀手，你们这些正义使者，毁了我的家！”背景音里，传来小夏微弱的呼救声。我们顺着定位找到城郊仓库时，小夏被绑在椅子上，苏蔓拿着匕首抵住她的喉咙。“十年前，那些女孩明明可以救我父亲！”苏蔓的眼神疯狂，“现在，该他们还债了！”陈默突然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匕首刺进了陈默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警笛声由远及近，苏蔓被制服的瞬间，陈默抓住我的手：“还有一个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当年的法医……”话未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我望着他逐渐失去生机的脸，终于明白为什么警方的尸检报告漏洞百出。一个月后，法医在受贿和篡改证据的双重指控下被捕。法庭上，我出示了陈默用最后力气写下的线索，以及在乱葬岗找到的关键物证。当苏蔓被带走时，她突然回头冲我笑：“你以为这就是真相？”那笑容让我不寒而栗。深夜，我再次翻看十年前的案卷，在泛黄的纸页间，掉出一张便签：“有些证词，永远不会开口。”字迹是陈默的。窗外雷声轰鸣，我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永远沉默的证词，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正义哪怕迟到，也绝不缺席。在陈默的墓前，我放下一束白菊。墓碑上没有墓志铭，只有一枚小小的十字架。风掠过墓园，远处传来隐约的哭声，不知是哪个受害者的家属，还在为逝去的亲人哀悼。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发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握紧手机，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