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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羽问他:“啊?那你这五天要干嘛?”
“还要跟你汇报?”
陈念荒一贯都是这么恶劣,笑起来时透着残忍的无辜。
这混蛋又开始阴晴不定了,周柏羽最近被他都折磨瘦了,说话阴阳怪气也就算了,每次还说一半留一半,硬要人去猜他剩下的心思。
周柏羽转身就走了,扔下一句:“你告诉我我还不听呢?”
不伺候了还不行,大少爷。
陈念荒不想把他去看牙这件事告诉任何除向春生以外的人。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都要“杀人灭口”。
他们放学回家,迎来了算不得漫长的十一假期。
十月份的苏合,室内和室外已经没有空调冷气的落差了,向春生不必担心每次从空调房走出来时,眼镜片上起大雾的短暂致盲,她也不用被戏称为“雨刮器”的校服袖子擦干净。
室内外是同一大气压下的连通器,他们不用再承受伏旱下的干燥郁闷,以及入梅时的阴雨绵绵。
向春生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蒋月华会趁此时机,将夏天的衣服床单被套都浆洗一遍,如此,她能肆无忌惮的进出自己的房间。
这是她回家后就看到的场面。
木板门完全敞开着,阳光在空间中的水滴里不断折射又反射,一个个微小的棱镜上挂着彩虹。
空气中的水汽和紫色薰衣草分子都变得具体可见。
而她那老化生锈的抽屉就这么张开嘴,露出带着黄渍仅剩下的两粒牙,那是锁头和锁闩,余下只有肉粉牙膛。穿堂风过时,除了飘逸的白色窗帘,还剩下桌面上的纸页在翻飞。
她当初把日记本锁紧这个抽屉的时候,就预想到了这个下场。
无奈地闭了闭眼,她已经发不出脾气了:“妈,你干嘛动我东西。”
蒋月华听到声音后就从洗衣房过来:“啊?我没动你东西,就是整理了一下。”
向春生对她的眼神里只剩下失望,没有一点想要争辩的意思。
抽屉都从书桌上分离了,她居然还说没动过,哪怕是真的放在那儿没看,向春生也不相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都学会了演戏,可谁都没有欺骗谁。
或许是在她收集了很久的石头被全部扔掉那一刻,向春生不在为自己秘密被发现这件事而感到心虚,她反倒觉得庆幸。
因为人类就是这种,哪怕是在写给自己的日记上面也会撒谎的存在。
就这么当着蒋月华的面,从橱柜上取下了满是灰锈迹斑斑的曲奇饼干盒,把日记本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纸条、石头都扔了进去。
合上盖子后,在蒋月华震惊眼神中,嚣张地晃了晃。
她从来没想有想过,女儿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法回击了,自从开始全职当家庭主妇后,她的生活就只围绕着一个向春生。说实话,蒋月华才更像那个想要获得更多关注的小孩,她期待能在女儿日记中找到抒发情绪的文字,哪怕是对学校、对同学、或者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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