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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咋整啊?咱们日子都定下来了,该请的客也请了,现在改日子不麻烦吗?”邬雅云望着桌子上那盒喜糖唉声叹气。
这喜糖是刚才时姗姗见着她的时候硬塞给她的。
她都说了不要不要,那天她有事,可能去不了,可是时姗姗就像是听不懂一样,非要塞进她手里,还说让她带回去给关关吃。
时关关的确挺爱吃的……
看得出来,时姗姗这次下了血本,里头放了大颗大白兔呢!
她剥了一颗放在自己嘴里,又剥了一颗给了豆豆。
嘴上含糊不清又继续道:“咱请咱的客,凭啥为了她改期啊?”
“可是……”邬雅云回头看向女儿,眉头紧锁。
“那天村民们要是都吃喜酒了,咱这酒席给谁办啊?”
“没人吃,那咱们就自己吃呗,反正我们都说了不收礼,你怕啥?是咱们请客在先,时姗姗非要凑在这一天来,怪谁啊?
难不成还要我们先请客的给她后请客的让道吗?”
“对!”
邬雅云一拍大腿下了决定。
“就是那天,不改!”
以前谢春芳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办法,只能事事让着时姗姗。
现在还让?
那先前的仗不是都白打了?
乔迁宴还得继续……
时关关第二天还拿了一千块钱块钱给邬雅云。
“你这是……”邬雅云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钱,看着时关关。
“办酒席的钱。”
“啥酒席要这么多钱啊?家里起房子你给了三千本来就还有剩,你大嫂也拿回来好些钱了,且够了,不用了。”
“给你你就拿着呗,去买点好烟、好酒,多买点肉,既然要办,那就好好办,风风光光的办。”
时关关知道,邬雅云和时万喜在村里生活了半辈子,这乔迁宴对他们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所以先前邬雅云才那么在意和时姗姗撞期的事情。
一栋楼房,对他们就像是一个标志,他们年龄上来了,或许,这辈子只就只能起这一栋楼房了。
就是这一栋房子,代表着的是他们这一辈子的成就,代表着他们在村里的地位,若是有人路过,他们会指着楼说,这是谁谁谁家的楼房。
邬雅云和时万喜都是半辈子活在村里的人,他们的人和心都走不出农村,他们所在意的也不外乎这些而已。
原本,她是不想和时姗姗争个什么高低的,但这一次,是时姗姗不留体面了。
那就怪不得她了。
“那好……好吧……”
邬雅云接过了钱,揣在了兜里。
“要有剩的,你就留着自个儿花。”末了,时关关又添了一句。
时关关是了解邬雅云的性子的,要是她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不定她还能掂量掂量剩点,但她这话一出,邬雅云偏就害怕时关关觉得她贪那点钱了,……
于是她就开始大买特买……
烟是二十块钱一条的,酒是十块钱一瓶的。
活猪买了整整两头,等着头一天现杀。
还买了一只羊,又去找了严明达买了十条鱼,前一天让他送过来。
又去请了村里手艺最好的两户人家当天来帮忙。
就这样,钱还是花不完……
办酒席的头几天,邬雅云找到时关关,从兜里拿出剩下的钱,满脸无奈:“闺女,妈真的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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