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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聂如稷也不是真的要折辱谁,或是想杀了谁。
他只是感情淡漠,这世间很少有他在乎的东西,因而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以前在他身边久了还不觉得,这会看着四师弟的惨状,姜偃心里也觉得发凉。
恐怕,就是白蔹今天真的被他失手打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觉得白蔹做错了事,该罚,就罚了,至于白蔹被他罚过之后活不活得下来,他跟本不在乎。
姜偃想到了聂朝栖。
聂朝栖怜悯弱小,不忍杀生,温和善良,聂家却逼他修魔杀生。
聂如稷天生冷心冷情,却被强塑成了正道至尊,要他做一心向善的佛子。
聂家有病吧?
聂朝栖修魔修得那样艰难痛苦,换成聂如稷,这还不得日进千里?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画婴说:“小城主,结契仪式推迟几个时辰吧,你伤得太重,我们先去疗伤。”
画婴拿大红的喜服抹掉唇边血迹,“不必,不想错过吉时,小伤而已。”
他执意要继续,姜偃也拿他没法子,只能继续。
反正仪式继续,于他好处更多。
聂如稷见他们两人亲亲密密的靠在一起说话,声音冷淡道:“今日我只是来参加结契典礼的,我已答应要为两位做见证人,抢亲一说乃无稽之谈,念在少城主年幼,我就不多计较了,先行一步。”
画婴在背后阴森森的望着他:“他还没跟你道歉,他撞翻了你的车。”
姜偃赶紧拉住他防止他冲上去作死:“算了算了,今天大喜之日,不和他计较了。”
见画婴还是一脸阴沉,姜偃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软了声音:“夫、夫君,消消气吧。”
画婴:“”
画婴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平和了下来。任由姜偃拉着他钻进了车里。
画婴能听他的不去聂如稷那里找事,姜偃多少是松了一大口气。
低调少惹事,是他现如今求生的第一准则。聂如稷可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画婴去找他,这俩人肯定要打起来,闹出的动静不会小,他在画婴身边同样惹眼,一个弄不好,聂如稷解决完画婴,下一个就要来杀他。
他唯一奇怪的是,画婴竟然真的会听他的。
他其实也听说过画婴为人乖戾,不是会听人话的性格,现在一看,其实,还是很随和的嘛。
姜偃乐观地想。
两人在车里坐定,姜偃想松开画婴,画婴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姜偃抽了抽,竟然没抽动。
他恍惚转头,“小城主,您松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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