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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卿道:“我外祖父一生清明,为官为臣,从未有过一丝差错,更是桃李满天下,固然如今没有帮外祖父说话的,却不代表外祖父在朝中已经丧失了话语权。”
这一点老夫人承认,现在不过是天家正在气头上,朝臣都暂避锋芒无人敢求情,做这个出头鸟罢了。
但谁在家中不偷摸说一句,邹太傅多么无辜和委屈?
苏棠卿:“然而,妹妹却说我外祖父是老不死的,认为我给外祖父花银子打点,是浪费银子。这若是让朝臣听到了,让我外祖父的门生听到了,祖母可知事情严重性?”
老夫人神色一变,顾梓萱不懂,她难道还不懂?
邹太傅有恩的朝臣一抓一大把,朝中他的弟子更是位高权重者众多。
此时估计心中都难受着,恨不得能找到一个报答邹太傅的突破口。
还了恩情。
而现在顾梓萱说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不是给他们送把柄?
他们不敢跟天家作对,但一个落魄的侯府,又算个屁?
“苏棠卿,你在这里吓唬谁呢!那个老不死马上就要被流放,再也回不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得到邹家和那些忘恩负义的门生庇护,老不死出事,还不是没有人帮他求情……”
“住嘴!”老夫人一声怒斥,让顾梓萱变了脸色。
老夫人是府上的定海神针,更是府上的掌权者,她说的话无人敢不听从。
顾梓萱浑身一个瑟缩,低头闭上了嘴。
老夫人见此脸上缓和些许,“棠卿,这件事是梓萱不懂事,你莫要跟梓萱计较,今天的事情,不许任何人传出去,更不会坏了侯府的名声,棠卿你可以放心了。”
苏棠卿心中发凉,老夫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可以放心了?
难道是忘了,她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
苏棠卿沉了沉心:“祖母,这件事还是要给妹妹惩罚,否则万一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恐对外人无法交代。”
老夫人心下一沉,也知道苏棠卿身体里面流着邹家人的血液,定然不能这样善罢甘休。
顾梓萱怒道:“苏棠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说出去,外面谁能知道?”
苏棠卿仍旧背脊挺直跪在那里,“请祖母惩戒妹妹。”
老夫人沉声道:“棠卿,这件事让你受了委屈,祖母愿意答应你一个条件,但梓萱马上要定亲了,更有春日宴在即,不能对外传出坏名声。”
老夫人软了声音,“纵然你不愿帮梓萱办春日宴,但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其中位高权重家的贵人不少,容不得我们反悔得罪人。”
苏棠卿心中冷笑,老夫人这般是不愿意退让了。
苏棠卿:“世子前段时间因丫鬟的事,关了孙媳的禁闭,且不让人送饭菜,还请老夫人给孙媳做主。”
苏棠卿也不是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今日事她暂且帮忙隐藏下来,日后若是闹开了,别怪她没提醒。
恩师仍旧在朝为官同为同僚,恩情就并不恐怖。
藏在心里有所愧疚的一身风骨、让人敬佩的恩师,才是真的能让那些心中有情有义的官员付出一切的存在。
更别提,只是给侯府使绊子罢了。可这些绊子,足矣让平南侯府这个外强中干的大出血一场。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容得下忘恩负义的平南侯府,还愿意帮平南侯府铺路使它平步青云。
平南侯府,路走到头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只要苏棠卿愿意退步便可。可心中仍然是不悦的,苏棠卿身为孙媳,怎么能跟她这个祖母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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