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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维度认知（第2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名学生皆是一惊，素裳愣了半晌，直到怀中女儿的挣扎把她唤醒。

“夏…”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握住爱人正在一点点化作灰烬的手掌，与她一起的还有怀中婴儿的小手。

“等我…回来…”指尖触碰的刹那，墨夏的身体终是崩溃，裂纹在这一刻粉碎，再也没了人形，他将自己的全部化成了命途的概念。

翻飞的龙卷冲向天际，一头扎进了无尽的灰潮当中，原本势不可挡的灰潮忽然停住了。

交战的云骑先是诧异，随即立即重整队形，向着肆虐的灰潮造物发起了反击。

灰潮本是「终末」投下的概念具象化，是命途的投影，当墨夏将自身也概念化之后终于看清了所谓命途的另一个样子。

曾经那个逆行于时间的模糊人影在这里变成了无数的个体，那本该是三维生物无法观测的形态，来自各个时间节点的祂同时出现在这里——以四维生物的形态。

“所谓的星神，也不过只是更高维度的生命形态…”墨夏平静地开口。

模糊的人影没有回应，古老的咏叹调在周围飘散，四维的「末王」脚下那条由祂的影子组成的永远望不到尽头的长路即是「终末」命途本身。

每一个命途行者所踏出的道路皆有祂的阴影笼罩，无法逃离，无法拒绝。

墨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都是来源于那里，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无情的神啊，该我为你送葬了！”他嘶吼着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连带着「末王」脚下的命途一起扭曲变形。

明明是各个时间节点上「末王」的阴影，此刻却正朝着站在一旁的墨夏身上汇聚，无数的黑影被从命途上撕扯下来，堆积在已如疯魔般的男人身上，将他包裹吞噬。

参天巨蛋般的高耸球体矗立在原地，源源不断的黑影正涌入其中，只是神明依旧不为所动，紧接着蛋壳中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迅速开始孵化的阴影巨蛋表面出现道道裂痕，随之响起的还有铁链撞击发出的叮当声。

一整块阴影结晶的蛋壳落下，露出内部那只暗金色的巨大竖瞳，“吼~！”

第一声龙吟自灰潮内部响起，以完整的死龙。伊阿利俄斯形态，借助六星魂将自身所在的命途暂时拓宽至「不朽」领域的墨夏要将这一段无可违逆「末日」的可能性消灭。

漆黑的死龙冲破了蛋壳，遮蔽星河的巨影上悬挂着断裂的锁链，巨龙振翅，羽翼卷起灰色的浪潮。

翅膀的每一下挥舞都有一个节点的「末王」被灰潮吞没，死龙沿着时间的长河逆行在「终末」命途之上，将那些悲伤的必然一个接一个的埋葬，直到耳畔的钟声渐熄，漆黑的羽翼染上一层死寂。

巨龙匍匐在灰烬堆砌起来的高山上，疲惫的它终于确认自己完成了一切，血肉化作山石、龙骨长成密林，这片荒凉的彼岸世界被装点成“美好”的样子。

画面在刹那定格，而后坍缩，基于某种可能性，死龙反卷的过程被否定，四维的「末王」个体整齐排列。

这一次墨夏转头同样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再次的见面却是以四维的视角，而他眼中无数的「末王」却已经不再能被那样观察到，无数个可能性被叠加在一起，这是唯有四维视角才会出现的五维量子叠加态——所谓星神，只不过是更加高维的生命形态罢了，但祂们永远高于观测者自我认知的维度。

祂的行为变得不再确定，祂是无数种可能性的集合体，但是本身所象征的概念里却始终包含着「终末」的含义，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命途的含义，就连先前「四维状态」下被反卷也不过是诸多分歧中的一支。

祂的面孔不再模糊，却紊乱得像老旧电视机的雪花屏，各种样貌随机在脸上快速跳动变换，周围的场景也跟着在变动。

「四维」的墨夏安静地望着这一幕，他其中的某个以青年教书匠姿态视人的三维个体忽然自时间轴上踏出了半步，嘹亮的丧钟奏响。

「教书匠个体」的身姿不再是单帧形态统一为「四维」墨夏的一部分，他好似有了独立的行动模式，伴随着响起的还是他兴奋张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