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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乔溪心里是高兴的,但又摇头说:“我才不想开店呢!”
“咱俩这脑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别到时候赚得还没赔得多。”他开起玩笑,道:“而且比起镇子,我更喜欢住在村里,守着自家的地逍遥自在。”
“不过你去这一趟要是多赚些钱也好。”乔溪见钱眼开:“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到时候我就用那笔钱买些沙石,再请秦大叔帮忙弄点红砖回来……”他满心欢喜,毫不吝啬的分享自己的打算:“我想把咱家院子重新装修一下。”
“咱们得卧室一到刮风暴雨就漏水,岑儿的房间是小库房改造的,也没个大窗户,小朋友还在长身体,得给他盖个又大又亮的房间……”
“还有鸡窝、猪棚,乔将军的屋子……”
乔溪自顾自的规划,都忘了做饭:“等我找机会画张图纸,你一看就明白了!”
沈夷光没想到自己那么拙劣的谎言居然没有被怀疑,更想不到乔溪那么兴奋的和他说起以后的生活,不觉眼眶湿润。
他努力的试图想象乔溪所描述的美好生活,也真心希望那一天真的能够到来。
可他只有三天了。
中秋那天,乔溪做了满满一桌的好菜。他叫岑儿请夫子过来,又叫上秦大叔一起,大家团团围坐在桌前欢聚。一桌人除了岑儿和三郎,其他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却实实在在热闹了一天。
赵夫子吃蟹很讲究,还自带了蟹八件,吃相斯斯文文,很有读书人的风雅,最后吃完的空壳子还能拼出一只整蟹。
秦大叔就没那么规矩,他自称粗人不用工具,直接把蟹腿塞嘴里嚼,剥得满手金黄,笑眯眯的和赵夫子打擂台。
岑儿早吃饱了,忙着把桌上的鸡骨头一块块丢给乔将军。而他才亲封不久的“银甲混元大统领”嗤之以鼻,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讨人类的投喂,然后最后还是打脸真香。
乔溪喝多了果酒扶着脑袋昏昏沉沉,差点咬着蟹肉睡着。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吃吃喝喝,唯有沈夷光眸色深沉满腹心事,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待到所有人散尽,沈夷光把满桌狼藉清理干净,走出厨房的时候,天上一轮圆月升得老高。岑儿被打发去睡觉,而喝多了的乔溪却不肯乖乖上床,非拉着他坐在屋檐下赏月,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那一夜乔溪喝多了记忆断片,第二天恍惚记得三郎昨晚在床上弄得他很疼,勒着他的胳膊紧紧地,好像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惜他都忘了。
很快到了三郎要远行的日子。
天不亮乔溪就牵着岑儿的手送他到村口。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古代路难行,又没有汽车飞机手机,三郎这一去一回少说一个多月,他还真舍不得。
“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沈夷光柔声说,“那家我带你去过的铺子还记得吗?等到了京城我给你寄信回来,你记得去找店里的伙计拿。”
乔溪脸上一红,转头看岑儿也在,上去踩他一脚:“谁会想你啊!?”
他下脚并不重,沈夷光不躲不闪,只笑道:“好。是我想你。”
说完,他轻抚着乔溪的脸,无比诚恳的说:“等我回来……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
“乔溪隐约从他话里品出一点异样,皱眉道:“你可别给我立什么奇怪的flag,什么等你回来怎样怎样……别胡说八道!”
沈夷光轻笑,点头说好。
而后他看了一眼岑儿,半蹲下身扶着他稚嫩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道:“岑儿,我走了。”
“你在家里要听小溪哥哥的话……”
沈夷光没有带走他,一方面是考量岑儿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的私心。
如果他不幸兵败,岑儿登基无望,就让他永远留在桃叶村当个普通的村夫也不错。而且他无比信任乔溪,把岑儿交给他,即便他来日战死也没有任何担忧遗憾。
最重要的是,就算自己不在了,乔溪身边也能有人陪伴,不会再那么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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