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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活该啊。
——
自从前天查了中都铺子里的账册,近两日送到他手中的东西便越发得多。
这些人也是有趣,从前他在江东时,好似个个都圆滑周转、关系亲近。
可等他到了中都,面上好似结了个不破的盟约,实则彼此背后捅刀暗算,人人皆是苦主,人人皆是那个持刀的。
再这样狗咬狗下去,只怕他甚至不必传信回老家,他们自己就能将自己给玩死。
门扇被从外面打开,溢进来些外面的吵闹声,却又很快被关上。
清泽合手行礼道:“东家,沈公子正在楼下。”
江寻鹤手上的动作一顿,清泽见状又立刻添补了一句:“同陆家的陆思衡在一起饮酒。”
说完,不等江寻鹤说话,他倒自己先给自己问懵了。
“可是属下听闻沈公子从来行事无端,偏那陆思衡最是个规矩端方之人,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处?”
江寻鹤将手中的密信折好,闻言淡淡道:“陆思衡算是陆家半个掌权人,他从来行事不问善恶,只求利益。只要与陆家有所助益,他通谁都能交好。”
清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一怔。
不对啊,他方才的意思明明是如那沈靖云这般作恶多端的阴险小人,怎么会有一同饮酒的人?为何到了东家的口中全成了陆思衡心思深沉的错处?
清泽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东家这般英明神武定然是不会说错的。
果然,就是那姓陆的犯下的错。
“那东家不去看看吗?东家昨日不是还说……”清泽顿了顿,没把话说全。
他心里头惦念着隔墙有耳,已经全然不记得这是江家的店面了。
“可不能被陆思衡抢了先,若是他们率先结盟,只怕东家的谋算便要付之东流了。”
“嗯,去看看。”
清泽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家东家语调有些轻快地应道,似乎等了许久,专等着这句话的样子。
楼下,沈瑞一边叼着酒杯吗,一边目光沿着二楼的栏杆攀升上去,从楼上那些丑得不行的脸上一一滑过,好似在寻人般。
“听说靖云前日亲自去了春祈河?”
“嗯嗯嗯。”
沈瑞随口应付着,目光却根本不往对面的陆思衡身上落。
那漂亮鬼瞧着一股子聪明劲,怎么这会儿消息闭塞成这样?
“靖云素来不喜行商之人,不知这次可是瞧上了什么稀罕物件儿,竟值得你亲自去看。”
“稀罕物件儿?”沈瑞嘴里慢慢地重复了一遍,目光仍是不太甘心地搜罗着。
忽而眼睛一亮,他轻笑了一声,直对上陆思衡的目光道:“自然是有的。”
稀罕到,楼上那么些个丑得叫人不忍看的玩意儿中,独他漂亮得打眼,衬得满楼的灯火都没了意趣。
头一次,沈瑞盘算着,若是某天真将他搞死了,不知能不能搜罗个琉璃棺椁将他装在里面,日日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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