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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映潮把玩了一圈手上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的指尖灵巧地打着转。
那颗融化了一半的东西被他吐了出来,粉色的,像糖果一样。口中还残存着腥甜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闻映潮知道这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被列为三大禁药之一的“甜言蜜语”,服下这种药的人会暂时失去操控自己身体的能力,并对周围人的命令言听计从,清醒着沦为使用者的掌中傀儡。
顾默晚曾在这种药上吃过大亏,现在转头就用在了闻映潮的身上。
就算他已经及时把东西吐了出来,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意识与身体的那条线正紧绷着,稍稍动一下就会断开。融化的那部分正在渗透,随血液流淌,妄图将他侵蚀殆尽。
闻映潮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刀。
这把刀是刚刚他在冰棺边上摸到的,为了防身,而藏进了袖中,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凉凉地盯着顾默晚,看着对方的脸上在惊愕过后绽放出的漂亮笑靥。
“很好,能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这么完美,果然是你,真不愧是你。”
顾默晚轻笑着,手指碰上闻映潮的侧脸。
“但是你其实已经失控了吧,不然,现在为什么不躲呢?”
闻映潮想骂人,他动了动嘴,努力往后撤了一下。
“你总是这样,装无辜、装可怜、装弱,引诱着我,背地里露出獠牙。”
顾默晚摁住闻映潮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呼吸轻轻从中吐了出来,完全不见最开始那急促的模样。
他温声道:“和我走。”
闻映潮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是顾默晚硬要给他喂药,他还是愿意跟出去看看,看所谓的“主角”究竟要做什么的。
他说:“你没必要用上这种手段,说自己长进了,连禁药都敢碰,我看不过如此。”
顾默晚也没生气,倒不如说,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是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胆小鬼哦。”
“不过没关系,”顾默晚见他迟迟不动,吹了声口哨,“你不肯走,我还有其他法子。”
“咔”。
不知顾默晚从哪摸出来的一副手铐,将闻映潮与他拷在了一起。
他用力一拽,闻映潮便踉跄几步,他本身就虚弱得很,此刻硬生生跌到顾默晚的手边,被攥住了胳膊,微微发疼。
“这下你就跑不掉了。”顾默晚伸出另一只手,把将闻映潮的发丝蜷在指头上,又“呼”地一下吹散了。
手铐晃出啷当的响声。
“啊,浪费太多时间了,”顾默晚忽然抬起头,往外看去,“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走吧,别磨蹭了。”
顾默晚松开了闻映潮的胳膊,那里已经被捏得发红。对方抬步就走,闻映潮也不想被半拖半拽着,索性自然些,便跟了上去。
“我现在还没有对你动手,就暂时收起你那没用的警戒心吧,起码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些什么。”顾默晚说。
闻映潮瞥了顾默晚一眼,随即应了声“嗯”。
很奇怪。
他觉得顾默晚整个人都是割裂的。
之前的那股疯劲儿转瞬就烟消云散了,眨眼面前的人跟换了个芯儿般,用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异常冷静的语气与他讲话。
他问:“你要去做什么?”
顾默晚说:“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闻映潮觉得自己有必要斟酌一下措辞,去套话。
例如,顾默晚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清楚,原作中的顾默晚并不是一个理性的人,在最初迸发的恶意之后,他便很好地掩藏起了自己的情绪,转而用那种怪异的、装模作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似乎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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