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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问题,应当是无解了。
祝升无声叹息一声,靠在裴焕生的怀里和他享受短暂的温存。这是作为一个杀手最不应该的,没有警惕心,享受平和。
他们的世界应当是充斥着杀戮与鲜血,是要手起刀落,不带感情的。
他像一只蛰伏多年的蝉,从金州这片土地上爬上来,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好时光。
接下来,他将像蝉回归大地那样回到夜桥,回到黑暗中。
于是他食言了。
就像是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这个夏天活几日一样,就像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将何时死去一样。前一日答应好的事情,后一日无法做到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没能睡得太好,几乎是天刚蒙蒙亮时起床了,太阳还未拨开云层,天是淡蓝色的,带着点灰。
他像往常一样,从吊脚楼飞下,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和以往不同的是,裴焕生大多时候都会站在楼上看他,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他不用回头,他知道裴焕生会站在那里。
今日他回头,那里空荡无人,只有风经过。
裴焕生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荡荡的,就知道祝升肯定食言了。如同上次那样,这次又不告而别。
裴焕生摸了摸鼻子,他苦笑一声,顿时不是滋味。
祝升就像是一缕来去自由的风,伴随着雨来,偶尔开心的时候会和太阳一起来。没人可以控制他改变他,他随心所欲,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
裴焕生回过神,随手抓了两把头发,再起床喝了杯水。
等他洗漱完后,发现时夜今日在楼下等着。想来是平又告诉他的,今日不方便上楼。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祝升其实早已经走了。
“后天是汪鸿之和金迎大婚,老师傅也已经把盒子雕好了。”时夜将雕好纹路的檀木盒子拿出来。
裴焕生仔细瞧了瞧才点点头:“挺好,你收好吧。桃园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时夜脸色一变,有些无奈道:“入不敷出。”
裴焕生忍俊不禁:“这才哪到哪,没收成自然没收入,拿来的‘入’?”
“投量实在太大,每一棵的移栽培育又费钱费神的。拿着青瓦楼来香园赚的钱去填这个窟窿,我们接下来怕是要亏一两年。再加上您——和金迎做的那门生意,折了价给她酒,利太少,就差没贴着自己本钱给她了。”他咬字变得刻意,有些阴阳怪气,裴焕生只觉得好笑。
“行了,只要不把我的吊脚楼赔进去就行。”
时夜也不能怎么着裴焕生,他跟着笑了两下,正色道:“上个月的账簿已经核对完了,没什么大问题,有几处需要注意的地方,等会到了青瓦楼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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