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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仅是杨万雄,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我都会找到,皇权律法若是公平,就按律处置。若不公正,那我便就地正法,决不饶恕!”
沈老将军看着小十,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道:“若你是男子,背负仇恨,支撑门庭倒也罢了。可是小十,你是个女子,你已经嫁人了,再背负沈家的这些仇恨,置姑爷于何地?”
“我会跟他和离。”沈若锦道:“秦琅是个很好的人,若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会尽可能与他撇清干系,绝不连累他。”
“你……”
沈老将军特想问小十,这事你跟姑爷商量过吗?
看姑爷那边体贴周到的模样,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和离”,就能了断关系的人。
可沈若锦一心都在血海深仇上,“阿公,我虽是女子,但兄长们都能做的我都能做,有我在,沈家就不会倒。舅兄的仇,我此生必报!”
其实她听到过将士们私下议论,但凡沈家还有一位少将军呢。
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帅。
哪怕没有皇帝亲口任命,在世人眼中,权势地位是父死子继,可以代代相传的东西,少帅领兵无可诟病。
姑娘领兵却后患无穷,即便有功,也会因为女子被世人所不容,皇帝想问罪只需拿着这一条。
天大的功劳也可随意抹去。
“阿公知道,阿公相信。”
沈毅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一点。
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心疼跟前的姑娘,心疼地话不成句,“只是小十,你要走这样一条路,太苦了。”
“我不怕。”沈若锦毫不犹豫道:“阿公,我不怕的。”
沈老将军闭上眼,不忍再看小十的双眼。
原本以为让她回京嫁人,从此相夫教子,把心思放到夫家身上去,能让她淡去心中仇恨。
哪曾想,姑爷是纵妻无度的。
如今小十非要一条路走到黑,秦琅非但不拦着,还帮着提灯开路。
这可如何是好?
沈老将军在这半是半是发愁。
二皇子元启那边简直快愁秃了头。
传旨传旨,降罪沈十的圣旨他至今不敢掏出来。
事没办成,先掏了一大笔银子出去。
沈老将军说晕就晕,一时半会儿无法启程回京也就算了。
将领们还把遇水城这些乱七八糟的善后事宜全都推给了他,美其名曰“二殿下素有贤名,处理遇水城这点事务定然信手拈来”。
元启连夜让随从们对将领们逐个击破,极尽收买拉拢之事。
给多少金银这些将领照单全收,酒喝着宴赴着,到了随从们跟他们套话,要他们出面作证沈十是否有罪的时候,一个个就变脸掀桌子了。
有人喝醉了还把二皇子的随从给打了,边打还边喊“十姑娘威武!十姑娘必胜!”
连着三日皆是如此,二殿下的随从们累个半死,却一无所获,气得饭都吃不下。
直到,第四天下午。
元启去伤兵营慰问,碰到了裴璟和慕云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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