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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样想着,一手摁在镇北王肩膀上让他坐下,笑着对沈若锦说:“昨儿是新婚夜,就算二郎是为了救人才出去的,他也错。方才王爷要让人把他绑回来上家法,你既出声制止,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主意了,这样……”
王妃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这是王府的掌家令牌,你既做了二郎的妻子,我今日就将掌家之权交于你,往后王府的钱财人手,任你调动。二郎若是犯浑,你也尽可自行管教。”
这是安抚,也是收拢人心。
镇北王妃好大的手笔。
沈若锦颔首道:“承蒙王妃信重,只是这掌家令牌非同小可……”
王妃却直接把那枚掌家令牌塞进了沈若锦手里,“都是一家人,还喊什么王妃?若锦,你莫不是还在生二郎的气,才不肯改口唤我母亲?”
掌家令牌在手,沈若锦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母亲。”
“哎,好媳妇。”王妃很满意这个儿媳妇,一点都不扭捏不做作。
沈若锦也神色如常地给公婆敬了茶,新郎官不在,就免去了同几房亲眷认认脸的环节。
镇北王让人去取了家法来,亲手交到了沈若锦手上,“秦琅若是犯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只管拿这个打他,往死里打,量他也不敢还手!”
寻常的人家的家法大多都是棍棒鞭子,镇北王府的家法是一把金锏,用来杀敌是利器,若是用来打秦琅就得小心了,万一力道用大了,王府怕是要办丧事。
王爷王妃一番心意,沈若锦收下了。
同时也应下去把秦琅找回来这件事。
她初入王府,也不能光拿好处不办事。
老管家和庆让人去备了马车,召集了数十近卫和嬷嬷婢女,把二少夫人上街的阵仗摆得足足的,关键是怕小王爷犯浑不肯回来,给新妇多带点人底气也足些。
沈若锦却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忍俊不禁道:“我只是出去找人,又不是上街强抢民男,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二少夫人,您刚嫁过来,还不了解小王爷,把他们带去了您就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
和管家一脸为难地说道。
先前王爷发怒,让人去“请”小王爷回府都得这么多人呢,何况是这刚过门的新妇。
沈若锦只带了一个侍剑往外走,谢过了管家好意,徐徐道:“人多了反而麻烦,留个车夫,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小王爷他……”和管家年纪大了,操心操得多,还想再劝。
走在前面的沈若锦忽然停下了脚步。
长廊转角处走出来一抹修长的身影,低沉的嗓音也随之传来,“你别去了,安心在府里等着,我去把二弟带回来。”
来人头戴玉冠,身着靛蓝色锦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俊朗,身姿挺拔如松,是镇北王府的世子秦祁。
秦祁是镇北王原配所生的嫡长子,生母早逝,如今的王妃是镇北王娶的继室,秦琅是继室所生的嫡次子。
王府先后两位王妃,两个嫡子一个受封世子,一个是皇帝金口喊的“秦小王爷”。
看似把身份端得极平,但镇北王看重长子,王妃溺爱秦琅,这兄弟俩一个是人人称赞的青年才俊,一个是声名狼藉的纨绔浪子,关系并不和睦。
沈若锦同他离得十来步远就驻足,温声拒绝道:“这是我和秦琅的事,无意劳烦世子。”
秦祁穿廊而来走向她,眸色有些复杂,“你以前都喊我秦大哥的,怎么嫁给了二弟反倒喊我世子,这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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