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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农忙,大将军在外巡视,吃过苦,总念叨着人不能忘本的老夫人又当起了表率。
一大早便扛上农具,带着水和干粮,领着儿媳和孙女去自家地里干活儿。
此情此景,让已在大将军府小住了七天的麴度大祭司很不自在。
跟主人家一起下地,既不会干农活儿,也干不动。
什么都不做,呆在人家府里等吃饭,又实在说不过去。
他权衡了一番,决定四处走走。
刚信步走出屯城西门,大将军的文书史泽珊就领着叶勒城火祠的祆祝阿史那赛追了过来。
“尊敬的麻葛,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用说对不起,亲爱的阿史那赛,我想你一定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大祭司总是那么地睿智温和,阿史那赛从大祭司身上感受到眷顾,恭恭敬敬地说:“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不但很难打听消息,连城都出不来。”
麴度大祭司一如既往地镇定,微笑着看着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七天前,韩三郎又不见了,他失踪的当夜,竟有两个刺客潜入大都督府,被捕贼署的卫士捕获。”
“韩三郎又不见了,有没有找到?”
“李成邺去白沙城前交代过崔瀚,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崔瀚急得团团转,当天就下令关闭城门,带着一帮差役四处搜寻,连神殿他们也没放过。”
阿史那赛定定心神,接着道:“该找的地方全找过,该问的人全问过,直到今日也没找到。可再不开城门大家都没生计,史羡宁左一趟右一趟去城主府找崔瀚,想尽办法磨皮嘴皮才让他下令打开城门的。”
“韩三郎又不见了,他能去哪儿呢?”
麴度大祭司喃喃地问了一句,陷入沉思。
大将军的文书史泽珊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老师,韩三郎本就疯疯癫癫,去年也不见过一次,整整不见了大半年才跑回来的,我想我们无需为他担心。”
“是啊,善良仁慈的造物主马兹达会庇护他,他早晚会回来的。”
麴度大祭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今天就是来报信的,阿史那赛连忙道:“六天前,也就是二十一日,徐浩然又带差役去米法台家,里里外外仔细察看,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大都督府,还把米提夫给带走了。”
“他锁拿了米法台的大儿子?”
“不是锁拿,他们抄走好多账册,声称不通我们的文字,看不懂米法台生前的往来账目,说什么请米提夫去捕贼署配合调查。”
大将军的文书史泽珊皱起眉头:“他们让去,米提夫就跟着去了?”
阿史那赛解释道:“他们不只是让米提夫去配合什么调查,还让米提夫暂代米法台的祆正之职。”
史泽珊冷冷地说:“好一招恩威并施,好在米提夫知道不多。”
米法台都已经死了,麴度大祭司对米法台的儿子不感兴趣,边走边问道:“那两个刺客为何夜入大都督府?”
“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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