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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怒声道:“你这逆子少在这里巧言令色!皇宫之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械是诛九族的死罪,还不赶紧入宫请罪,嫌镇北王府的人命太长是不是?”
沈若锦淡淡道:“那不是攻城槌。”
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但不至于公然在皇城里动用这种重型军械。
临阳侯府的门房没见过真的攻城槌,瞧着撞门的大家伙模样有些像、门又真的被撞开了,就急忙来禀报了。
秦琅道:“听听,我夫人都说不是。什么攻城槌?哪有攻城槌?那不过就是大木桩子稍加改动罢了,侯府大门偷工减料一撞就倒,怎么能怪我?”
镇北王沉默了。
镇北王妃开口打圆场,温柔地劝道:“好了好了,不是擅用军械就行,喜嫁拦门闹得过了些,二郎定是不小心才将侯府大门拆了的,派人去侯府重新把门撞上也就是了。新娘子刚过门,你这做公爹就当面教训她夫君,岂不显得咱们规矩重,王爷您脾气差?”
秦琅,家中行二,亲近之人喊他“二郎”。
镇北王都气笑了,“临阳侯府那大门是玄铁浇筑的,你说他是不小心拆的,谁信?”
镇北王妃的脾气也有些按不住了,“那王爷还想怎样?是临阳侯府的庶女逃婚在先,扶光今日若没有破门而入,新娘子没了不说,还会沦为京城的笑柄!你不帮着他就算了,还抄起花瓶就砸,你当的哪门子爹?!按我说,不管是这新娘子不管是接的还是抢的,都是他凭本事带回来的!”
镇北王说不过她,气势稍减,恨恨地说了一句,“秦琅如今荒唐至此,都是你惯的!”
王妃“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母亲说的极是。”秦琅笑道:“父王就算要严惩儿子,也请改日,天快黑了,我急着入洞房。”
“你!”镇北王气的想掀桌子,一看新娘子在他边上安安静静地站着,想起这是他最敬重的沈老将军家中仅存的一点血脉。
镇北王暗暗叹了一口气,表情沉重道:“若锦,我这儿子顽劣不堪,实非良配。本王知你今日跟他回来是无奈之举。不如这样,我认你为义女,以后你就在王府住下,等待日后另寻时机,再择良婿,你看如何?”
秦琅嗤笑道:“这可真是亲爹啊。”
“不如何。”沈若锦亭亭而立,不仅直接拒绝,还反问了一句:“王爷不是我,又如何能断言秦琅不是我的良配?”
她要借助镇北王的权势和王妃母家的财富为沈家满门复仇,一个王府义女的身份远远不够。
镇北王被问住了,男女之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良配一说从来都不是定死的。
而且沈若锦刚被庶妹抢了夫婿,镇北王只当她忽然遇到这种操心事,心中想法难免偏激,也不好再劝。
“父王这话还收回去的好。若连我都配不上沈若锦,那这世间还有谁配得上?”秦琅跟沈若锦并肩而立,宛若一双璧人。
这次没等镇北王开口,王妃就击掌道:“配、甚是般配!你厚颜无敌、她无惧无畏,你俩天生一对!”
王妃本来就不愿意秦琅娶临阳侯府的庶女,哪曾想那个小庶女很裴璟私奔了,反倒让沈若锦这个嫡女嫁了过来。
沈若锦是沈家养大的,品性自然极好,听说武功更是不俗,刚进门露的那一手就不错,关键是她独具慧眼,竟看出了秦琅有做良人的潜质,不嫌弃他纨绔浪荡,放着王府义女不当,非要嫁他为妻。
这不是天定良缘,是什么?
王妃怎么看沈若锦怎么满意,“喜娘呢?还愣着做什么,唱礼啊,天都快黑了,可不能误了吉时。快、拜堂成亲!”
微风拂过喜堂,众人各自忙活开来,有人把柔软的红绸塞进了沈若锦手里,红绸的另一端握在秦琅手里。
喜乐声和贺喜声充斥在耳边,沈若锦和秦琅同时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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