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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把那女子吓得直直后退,边退边骂,“哪来的野狗!”
时安雪哭着就扑上去,抱住夜宝儿,哇哇一顿嚎,“宝儿!宝儿!有人欺负你的雪宝宝!”
夜宝儿气得喉咙里发出骇人的低吼声,耳朵都支棱起来,一扇一扇的。
那女子连扑带爬,跑回了屋。
时安夏却是一颗心沉了下去。
黄嬷嬷祖孙这是……得逞了?什么时候的事?
怪不得大摇大摆住进府里来了呢。
时安夏一扭头,对上了于素君憔悴又破碎的眼神。
这种眼神……她上一世就在大伯母的眼睛里见过。一次出现在时安心死的时候,一次出现在大伯母临终前。
或许还应该有一次,只是被她忽略了。就是大伯父纳妾的时候,纳的还是黄嬷嬷的孙女。
于素君看到时安夏来了,刹那间眼泪盈满了眶,满眼的委屈啊,无处诉说。
时安夏急步走过去,将大伯母抱住,拍着她的背心,冷沉道,“大伯母放心,我必不能让她们如愿。”
于素君委屈的眼泪终究没忍住,簌簌落下,咬着嘴唇,“夏儿,我没事。夫君坚持要纳妾就让他纳吧,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
“那可不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你看刚才雪儿哭得多伤心?这府里多个搅家精,就别想安宁。”
于素君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夏儿啊,我还能不知道吗?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她这几日只要一想起夫君说的那些挖心挖肝的话,就觉得这日子过得特别没意思。
时安夏握着大伯母的手,温声道,“你瞧雪儿多可爱,你不想着自己也得想想她不是?”
时安雪正好蹬蹬蹬带着夜宝儿跑过来,嘴巴一撇,又哭了,“夏儿姐姐……呜呜呜呜……”
时安夏忙把小丫头拉进怀里好一阵哄。末了才问,“大伯母,大伯父人呢?我找他说说话。”
屋子里,小厮进去喊人,“爷,爷,您醒醒,安夏姑娘来了。”
时成逸已经睡了几天几夜,全身都睡散架了。闻言,也只是懒懒应一声,“就说我病了,让夫人招呼她吧。”
小厮道,“安夏姑娘说了,她是专门来看您的。”
时成逸胡乱挥挥手,“不见不见,我病了,我睡了,困……”
他哪有什么脸面见侄女啊!
又有什么脸面见夫人、见儿女、见夏儿的母亲?
从没这么丢人过!
他只想沉睡,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厮似乎走了,时成逸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却不知小厮搬了个屏风进来,挡着床。
屏风这边,小厮又搬来把椅子,放下,就退出去了。
时安夏走进屋,伸手将窗户推开,发现一枝红梅差一点伸进窗来。
她轻声道,“大伯父,您知道您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时成逸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透过屏风隐隐的纱,看见少女婀娜端方坐在椅上。
一股热泪盈了眼眶,“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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