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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素君跟时安雪说,女子这一生,会遭受许多挫折和意外。沐桑姐姐就是遭受了意外,很可怜。
时安雪从来不问沐桑姐姐遭受了什么意外,小小年纪其实是一知半解的。毕竟在维那部落时,流言四起。她便是对沐桑多了几分友善,为人处世隐隐透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教养。
夜里,时安夏从姚笙屋里侍疾出来,望着漫天大雪,便是想起重生回来已两年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
她一袭红色狐裘披身,缓缓行走在公主府的抄手回廊间。廊下红色灯笼被她用手指一拂,轻轻摇晃起来。
南雁从屋子里追出来,将汤婆子塞进她手里,“夫人,这冷的天,快别凉着。”
多么相似的场景,光景却已大是不同。
时安夏看着南雁,温温一笑,“南雁,阿娘体弱,劳你尽心照顾。”
南雁亲昵的,“夫人说的什么话?姚老夫人为人和善,待奴婢好着呢。奴婢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才能跟着夫人,跟着老夫人。”
时安夏伸出被汤婆子暖过的手,轻轻拉着南雁,“是你心地善良,守得住本心,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好日子。”
南雁被夸得不好意思,忙道,“夫人,奴婢进去侍候了。姚老夫人身边离不得人。”
时安夏点点头,自言自语,“也不知过几日这风寒病症能不能好?”
南雁边走边扭头回她话,“能好能好,夫人,放心吧。”
北茴来接夫人回屋,远远拎着灯笼迎上来。
时安夏问,“少主回来了吗?”
北茴摇摇头,“少主临出门时有交代,让您早点睡,不必等他。”
时安夏默然不语,回屋坐在条凳上任凭北茴拆了发髻,梳洗停当后,便歪在软榻上看书等岑鸢。
热孝期早就过了,她和岑鸢游历山水的一路一直是住一屋。
她习惯了等他一起睡。他知她习惯,便也很少让她等。
今日是个例外。她心知岑鸢去见梁国重臣商议撤离百姓之事,想必会耽搁一阵。
屋里有地龙,倒也不冷。
时安夏穿着中衣,身上盖了单薄锦被看书,看着看着,书掉落到一侧,她也歪歪枕着那个扫尾子抱枕睡着了。
她梦到自己莫名写了一张和离书给梁国恒帝,还说,“我不想跟你去梁国,后宫的日子我过怕了。”
梁国恒帝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
说着就将她一把抱住,抵在桌前。
她一惊,醒了,睁开迷蒙的眼睛。
岑鸢便是双手撑在软榻上深深看她,“什么意思?你要和离?”
时安夏结结巴巴,“没,没有的事。就,就只是做了个梦。”
“做梦都梦到和离呢。”岑鸢眸色一深,“看来,果然是梦里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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