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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民更气的是,楚砚和百姓也参与其中。
他最看重的臣子,他的百姓子民,都成了傅问舟可以随意调动的棋子,这是何等的威胁!
“来人!”
周济民刚开口,虞老忙道:“圣上且慢!”
他看了眼安王,心平气和道:“王爷确实是熟知律法,但你没说完呀!”
安王眼神似刀。
虞老一字一句道:“凡关乎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方可越诉。”
他又问李德:“公公可知,那傅问舟是以何由击鼓鸣冤?”
李德又抹了把汗,小心地看了眼周济民。
“以‘事关军国大务,惩大奸大恶,申奇冤异案’为名。”
虞老衣摆一撩,跪地高声:“还望圣上依法处置,给击鼓鸣冤者一个申诉的机会。”
周济民死死盯着他,语声阴寒:“若诉不实,你可知后果?”
虞老叩头:“圣上贤明,如若不实,老臣全凭圣上发落。”
也就是说,他们已有捶死安王的把握。
周济民阴森森地看向安王。
所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安王目光躲闪,心虚地低下头。
周济民的心也跟着一沉,可仍是愤怒不甘。
“如若朕不受理呢?”
“你们是要反了不成?!”
虞老抬起头,悲戚地看着他:“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乃天子也。老臣不才,得天子称之社稷臣……可如今君臣离心,社稷将倾。臣虽老迈,心犹赤子,每念及此,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愿圣上明察秋毫,洞悉民情,勿使忠言逆耳,勿以谗言乱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之志,唯天可表,伏惟圣上明鉴。”
虞老的头重重磕在大殿上,回音诛心。
周济民扶在龙椅上的手慢慢收紧,阴鸷的目光再次看向安王。
“周礼安,你还有什么话说?”
安王神色慌乱,双膝跪地往前移了几步。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他们,他们一直针对儿臣,父皇您是知道的。”
周济民:“既然是冤枉的,那朕便给你们一个当面对质的机会。”
安王脸色苍白,一颗心快要跳出来,急道:“父皇万万不可!傅问舟最会巧言令色,能把黑说成白,父皇您是了解他的,他……”
看他狡辩的如此艰难,周济民眼里的冷意更甚。
心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事到如今,周济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费尽心力,想把烂泥扶上墙。
不料到头来,烂泥还是烂泥,而他自己也成了满身污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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