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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情,温时宁其实懂的。
她歪着脑袋,认真问他:“那二爷可有后悔?比如在我无知鲁莽,或是别的什么时候?”
傅问舟:“当然没有。”
温时宁点点头,“但其实我也会想的,会想如果二爷娶的是更好的女子,遇到的磨难会不会少一些?未来的路途会不会更平坦一些?”
闻言,傅问舟语气有些急。
“在我心中,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你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幸运。我的磨难,不是由你带来的,而是生活的一部分。与你相遇,是我在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温时宁一笑:“所以呀,你也不是我生命中的泥潭,而是我坚强的依靠。我们的婚姻,不是简单的谁救谁,而是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这些,其实是虞清然告诉她的。
她一直觉得是二爷救了她,而二爷则觉得亏欠于她。
所谓当局者迷。
温时宁头枕在傅问舟膝盖上,低声暖语:“真正的力量不仅在于面对困难时的坚强,也在于敢于承认和面对自己的脆弱。”
“二爷,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但没关系,你还有我,还有我们。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坚强,想哭就痛快地哭吧,我不看。”
“有时宁这些话就够了……”
傅问舟手掌在她头顶轻抚,目光看向老夫人的棺椁。
在这世间,他并非孤身一人。
母亲,请放心去吧。
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湿了眼眶。
两个侄女实在熬不住,傅晚儿将她们安抚睡下,本想折返回来陪陪母亲的,见此情景,便先转身离去。
彩铃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怎么不进去?”
傅晚儿轻叹:“二哥应该不会希望我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而有些力量,只有最特殊的那个人能给……”
“傅三姑娘果然长大了呢,都学会换位思考了。”
身后传来年轻而清寂的声音。
傅晚儿猛地回头,来人从房顶上轻盈地落下。
那人眸若点漆,唇角含笑,肩宽胸阔,体态匀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
她的心微微一跳,秀眉紧蹙。
“我是该称你为三皇子,还是梁上君子?”
周礼孝赧然一笑:“抱歉,习惯了。”
傅晚儿杏眼瞪着他,“习惯什么?习惯蹲人家的墙角,习惯偷窥别人的生活?”
被困宫里那七日里,所有人都被限制,只有周礼孝是自由的。
因而,起着传话定人心的作用。
傅晚儿从中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得知他们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相识,甚至这一年来,他们经常都有见面……
但这一切都是单方面的。
她一无所知。
没有人喜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像看猴儿似的观摩,利用。
尤其她还在这期间,无数次崩溃,无数次躲在临风居哭泣……甚至不惜名声,去倒贴萧家,把自己弄成了个笑话。
“对不起……”
周礼孝神情诚挚:“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形势所逼,初心也是尽可能的想将你二哥抽离出来……他之难,我们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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