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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跟着我做什么?”
柳预谶恶言相对,眼底聚集着一团沉郁的浓墨。
神父一点也不气,如星辰的眸里爬满担忧。他温和解释:“大晚上的,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神父总是这样,有着不同人一般见识的大度,同谁都不计较,不急不慌,完美地诠释着多吃亏的性子,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一想到神父的美好,柳预谶又开始鄙视自己龌|龊的想法。
柳预谶继续炸毛:“我他|妈一个大老爷们的,还需要你送?老子自己能回去!”
柳预谶说完,长腿迈出两步,又转身警告:“你他|妈别跟着我!”
他烦躁地走了一路,摸着口袋里的烟,却找不到打火机了,只摸出来一颗糖。
这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父给他的。他脾气上头,把烟和糖往地上一扔,过马路时,余光一瞥,神父还远远跟着他。
心里涌现出莫名的情绪,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随手拦车去了时管局。
白无常看到他,异常纳闷。最近柳预谶一到下班,溜得比鬼还快,上班一定是踩点才会出现,怎么会在休息的时间出现呢?而且还一身酸臭的酒味。
他实在是对气味太敏感了,虽然知道拿餐巾纸堵鼻子没用,他还是做了。
隔着一米的距离,他问:“柳部,你怎么来了?”
柳预谶右手一撑,翻上了会议桌,笔直地躺着,他瞄了眼白无常,嗯了一声,然后望着天花板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白无常:“我在整理鬼市的一些名单。”
“怎么了?”
“哦,最近鬼市的婚礼太频繁了,局长让我查查。”
柳预谶不应他了,拿手背压着眼睛。没多久,白无常走了。
会议厅里就剩他一个人。他翻来覆去,侧着身子,把自己弯成了一个虾球,向来倒头就睡着的他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快睡着的时候,一阵电闪雷鸣,他突然就醒了。
突如其来的暴雨,好似台风过境般,来势汹汹,席卷着整座城市。暹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柳预谶起身拉开窗帘,拖了把椅子,望着窗外的雷鸣发呆。
记得小时候他以为暴雨是小龙女在哭,所以他曾经还中二的要把小龙女找出来。他在雷雨中狂奔,然后一道雷劈了下来,他就送进了医院。
柳预谶靠着窗,天快亮的时候,他才靠着椅子睡着。
第二天,他睡眼惺忪地起身,就看到了神父的电话。打了好几个,他才接过。
“喂?”
“醒了吗?”
“嗯。”
“你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柳预谶疑惑,那头又道:“你昨天宿醉,记得喝杯热茶,不要吃油腻的东西。”
他原本以为神父找他是有什么要紧事,毕竟从一大早就连打了好几个,却没想到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柳预谶愣了下,心里暗戳戳又升腾起莫名的情愫,他问:“有事吗?”
神父沉吟了下:“今天教堂的婚礼,你没忘记吧?”
神父的提醒,柳预谶想起了那对情侣的婚礼,可现在他不想去,他还不想面对神父。
他冷淡道:“我没空。没什么事,我挂了。”
“好。”
柳预谶挂了电话,郁闷地靠着椅子,心里想着,神父肯定会很失望,但更怕自己在别人心里是个变态。
那头的神父紧紧握着手机,凝重地看着婚礼现场。
“阿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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