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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请君入圈（第1页）

告别欧歆皇后，詹姆与妮莫在一小队卫兵的带领下，转过几处长廊与过道，来到了宫殿中比较低矮的一处房间。“其实，我的伯母她很……幽默，平时就喜欢为家族成员或者官员们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使现场气氛变得活跃。刚才她给你说的那些‘为夫之道’，你可别太放心里去。”塞壬公主贴在詹姆耳边轻声呢喃着。

“嘿嘿，亲爱的妮莫，你能有这样一位风趣的伯母，实在是很幸运啦，”詹姆轻松地回以微笑，“像我那种在陆地上生活的小马，雄性必须遵守的为夫之道，不知比海里要严格多少呢。”“啊？真的吗？”妮莫对此很是吃惊。“的确如此啊，”詹姆耸耸肩，“不论在哈利路亚大陆，还是在小马利亚大陆，雌性小马的规模都占了全民的六分之五，而且她们对于魔法的亲和力也普遍强于同龄的雄性，这样就使得雄性变成了弱小的群体。”“这样啊……”妮莫思索道，“即使在海底国家，海皇陛下与议会做出决策，也经常得听贵妇们的意见。”

詹姆游到妮莫前面，仰头望着窗外，似乎是发着感慨：“圣域的情况相对还算好一些，当初与圣光立约者是一位伟大的雄性，所以后来的信徒不论雌雄，都有晋升高位的机会。而我听说在小马国，不仅实权部门都被雌性所把控，雄性甚至可能会被当街硬抢……”“噗嗤！”妮莫听到这儿，居然憋不住笑了，“这样看来陆地上的雄性还真是处境艰难啊，所以伯母打算让你入赘到我们家族，原来是想帮你？”

“话虽如此，可是按照我们老家传统，已经成婚的雄马，都应该带着另一半去面见父母的。”詹姆回头说。“亲爱的拜托，你作为陆地生物，在魔法的协助下，只需要解决呼吸问题，就能长期住在海底。而我的祖祖辈辈早已适应了海洋，就算被魔法变成小马模样，仍然得随时面临脱水危险，”妮莫调皮地眨眼，发现詹姆的表情逐渐变得尴尬，连忙挽住他的胳膊，“不过呢，带本公主去见你的父母也没什么问题，或许他们一高兴，还会愿意搬到海里呢？”

“呃，妮莫，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詹姆及时地转开话题，察觉到领路的卫兵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伯母不是说让我来认识你的家族成员吗？为什么这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我连一个塞壬都看不……噢！”他只觉得自己的腰部突然被谁猛击，整个躯干都在水里打起转来。“耶，一号鱼雷顺利命中目标！”房间里响起一片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数量肯定不会少。

咔哒一声，妮莫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小螺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屋里连个灯都没开，不知道詹姆哥哥他并没有我们塞壬这么强的夜视能力吗？”“嘻，对不起啦，妮莫大姐姐，”被称为小螺号的塞壬男孩体长只有妮莫的一半，他灵活地绕着房间墙壁游到吊灯附近，“大家都出来吧，姐姐和姐夫来找我们玩咯。”“姐夫？”詹姆顿时一愣，“小朋友，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嗨，欧歆妈妈早就告诉我们啦，她还答应过我们，可以在妮莫姐姐的婚礼上吃大餐呢！”小螺号的话弄得詹姆与妮莫脸颊发烫，眼巴巴望着他游动。

直到小螺号返回房间地面，詹姆这才回过神来看清这里的布局——此处非常宽敞，足以容纳下遍地的儿童玩具与长笛、竖琴、锣鼓、喇叭、吉他等等乐器。墙壁上的涂鸦大多是各种各样的音符与五线谱，还有一整套演唱设备悬浮在半空，连着绳子从天花板上垂下。“这儿……是给小朋友们玩闹的地方吗？感觉又像是幼儿园的音乐教室？”詹姆目睹至少有二三十个年幼的塞壬，从房间的各处游出来。“亲爱的，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很可爱吧？”妮莫颇为得意地游到小朋友们中间，双臂一展就搂住四个。

“嗯……妮莫你的家族，真的很庞大，”詹姆稍微有点迟钝地回答，“这么多弟弟妹妹，照顾起来一定不会是轻松的事吧？”“诺蒂留斯皇族的子弟，自然会有专门的职员负责照顾啦，”妮莫放开小朋友说，“平时他们都分散在宫廷各处，只有上音乐课或者一起参加聚会的时候，大家才可以……刚才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游戏呢？需要把房间整得那么黑？”

“姐姐，我们在玩‘打深潜者’啊，”小螺号高昂着头。“老师们都讲过，深潜者是海洋居民最可怕的敌对，他们总是隐藏在漆黑的海沟中，寻找袭击过往居民的机会。”另一个小女孩回答。“所以我们把房间弄暗些，就像塞壬打进了深潜者老巢一样。”“只是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扮演深潜者，小螺号他就只好把姐夫当成第一个目标咯。”小塞壬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妮莫轻轻地摇摇头：“各位弟弟妹妹，打仗可不应该当成游戏，那容易让我们忘记和平的珍贵。今天詹姆哥哥好不容易来找大家玩，不如我们给他合唱一首歌吧？”“好呀好呀！”小朋友们瞬间完成集合，排出了合唱团的阵列，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长期训练。他们在妮莫的领声下，让童音回荡这座音乐教室般的房间：“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中出生，海里成长，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

詹姆听得一个劲地鼓蹄：“太厉害了，每个小朋友的嗓音都是如此地超乎想象。”“詹姆，我得陪这些小朋友多玩一阵，你也在这儿跟他们熟悉一下吧。”演唱结束后，妮莫一边应付着小塞壬们的纠缠，一边对詹姆喊道。“哦，好的……”詹姆正考虑着接下来怎么办，忽然发现小螺号溜到了面前，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小朋友，不打不相识啊，”詹姆索性直言不讳，“是不是还想把我当成深潜者来打啊？”

“没错，刚才我还没玩够呢。”小螺号抡着他的小蹄子。“要打我陪你，不过你不会想跟我在妮莫姐姐面前打吧？”詹姆笑道。“在哪里都行。”“这样吧，我要是跟你在这儿打，妮莫肯定说我欺负你。不如一招定胜负怎么样？”“怎么个定法？”“我们在地上各画个圈子，然后开打，谁先出圈谁就输，怎么样？”“好啊！”

詹姆围着小螺号画个圈，心满意足地游走了。“喂，你要去哪儿啊？”“去别处玩玩。”“你不是说要开打吗？”“可我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啊。”“你……”小螺号一甩尾要出圈，詹姆对着他一指：“记住啊，谁先出圈就输了。”“可是……”“可什么是，你自己答应了规则的。”詹姆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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