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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东和浣西上前伺候,给聂青婉倒茶水,又伺候她洗脸洗手。
王云瑶去喊冼弼和祝一楠。
聂青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随海:“今日有早朝吗?”
随海说:“有。”
聂青婉往旁边看了一眼兀自昏睡的殷玄,对随海说道:“那你把皇上喊起来吧,如果你不喊,他大概能睡到中午。”
随海虚虚地抬起眼皮,往远处的龙床看了一眼,离的远,实在瞧不清楚,又有帐幔阻扰,就越发看不清楚了,但是,不管看得清还是看不清,他都不敢上前。
至于把皇上喊醒这样以下犯上的事情,他更不会做。
随海低头道:“还是婉贵妃喊吧。”
聂青婉道:“不要。”
随海心想,你是不要还是也不敢呀。
你都不敢,奴才就更不敢了。
随海想了想,说道:“不然,先让大臣们回去吧?若皇上醒了,要上朝,再传?”
聂青婉点头:“也行。”
于是随海就打着婉贵妃的口谕,将大臣们遣回去了。
等随海回到龙阳宫,冼弼和祝一楠已经给聂青婉号完脉,冼弼下去熬药,祝一楠下去开药,今日聂青婉伤口要换药,亦要换纱布。
换药这种事情,旁人当然不会做,亦不敢。
祝一楠只负责开药,开完药,什么时候换,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随海进去汇禀,聂青婉表示知道了后,随海问了一嘴:“婉贵妃,皇上醒了吗?”
聂青婉又往旁边那人看了一眼,说道:“没有。”
随海于是无奈,退出去。
吃完玉米糕,聂青婉舒服了,浣东浣西已经给她洗过脸,也给她洗过手,她吃东西的时候是靠在软枕上的。
早上那会儿王云瑶没来,浣东和浣西也没来,她一个人支着手臂坐起来,稍微扯到了伤口,这个时候,伤口正缓慢地渗着血,但她穿着衣服,一时瞧不见。
隐约感到有疼意的时候,聂青婉让浣东和浣西把她衣服解了,看一看伤口。
浣东和浣西照做,等衣服解开,果然看到纱布见了红。
王云瑶皱眉:“得换药了。”
聂青婉道:“等祝一楠的药开来,你给我换吧。”
王云瑶是练武之人,对包扎伤口这样的事情也算司空见惯,又加之她伺候聂青婉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不能做的,就点头道:“行。”
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殷玄,又道:“会不会影响到皇上休息?”
聂青婉抿了抿唇,让浣东和浣西再将她的衣服穿好,等衣服穿好,聂青婉用余光扫了殷玄一眼,在王云瑶的注视下,在浣东和浣西的注视下,聂青婉抬起一只脚往殷玄的身上一踹。
睡的正香的男人猛然受袭,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眼睛睁开的刹那,伸手就往旁边去捞,他想捞聂青婉,把她护在身下。
可聂青婉抄手甩给他一个大抱枕,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殷玄默默地把脸上的抱枕拿开,幽幽的抬头,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她。
见她靠在那里,气色尚好,他又默默地坐起来,问道:“怎么醒这么早?”
聂青婉没理他,只道:“我要让王云瑶给我换药,你收拾收拾出去吧。”
殷玄一听,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咻的一下如箭一般射向了王云瑶。
王云瑶被那样的眼神冰的浑身冒冷汗,她扎下头,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娘娘出卖了:“娘娘是见皇上还在睡着,不忍心吵醒您,就让奴婢来换,既然皇上醒了,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冼太医和祝一楠已经来给娘娘号过脉,冼太医已经下去熬药了,祝一楠也去开药了,大概等换完药也能喝药了。”
听到王云瑶这样说,殷玄收回那双冷戾的眼,挥了挥手:“下去吧。”
王云瑶福了福身,立马转身走了。
浣东浣西也不敢再留,跟着快速地离开了寝殿。
等龙床两侧没别人了,聂青婉瞪着殷玄:“别拿你的龙威吓唬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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