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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的铸造水平远远落后中原,所铸造的兵器坚韧程度也不及中原。为了使兵器有足够的坚韧度,才会在兵器身上铸造出一条条凹槽,学名为銿。醒哥哥佩戴的青铜匕首上,就开有这种凹槽……”
苏酒越分析越心惊,“难道说……潜入徐府的刺客,是北凉人?可北凉人杀一个婢女做什么?”
萧廷琛搁下汤匙,沉默着擦了擦唇瓣。
太子南下金陵,苏小酒身世沉浮,北凉势力悄然出没……
还有金时醒那傻子……
这出局,怎么看都不简单。
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
……
另一边,金时醒回到乐器坊,正好碰到那位怪人跨出门槛。
他穿道袍,长发微卷,髻间插一根乌木簪。
明明没有下雨,却悠然自若地撑开纸伞。
他从金时醒手中接过那坛寒潭香,笑容和煦如春风,“中原的寒潭香虽然醇厚,却终究比不得北凉雪山之水酿造的寒潭香凛冽入骨。”
他提到了北凉。
金时醒后退两步,深邃眼底难掩戒备。
“金时醒,北凉的雪山壮阔而孤独,大漠的雄鹰威武而桀骜,骨子里流着皇血的你,可有兴趣前往一观?”
异族少年非常愤怒,“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什么北凉!”
道人大笑,高歌着撑伞离去:
“故国三千里,若功成,蛟龙可期!”
金时醒愤怒地奔进屋,“娘!刚刚那个疯道士跟你说什么了?!”
容颜老去的妇人,正坐在灯下做衣裳。
敛去白日里在长街上骂人的泼辣,她眉眼间都是温柔,“你娘我就是个妇道人家,他能跟我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快过来,看看这件袄子大小合不合适。”
金时醒这才松了口气,快活地奔过去试衣裳,“……娘,袖子短啦!”
“等着,娘给你改长点儿。厨房里热着馍馍,快去吃吧!”
金时醒欢喜地跑走了。
灯下,妇人低头。
眼泪无法抑制地掉落,在崭新的袄子上渐渐晕染开深色。
有些事啊,踏出一步,就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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