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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一行人弃船登岸,往江陵城行去。
一路上徐北游问了不少关于江陵李家的事情,尤其是李紫剑其人,白玉作为久居湖州之人,知晓不少内幕,此时与徐北游在一条船上,自是知无不言。
“江陵李家既然能够名列江南八大世家之一,那就着实不简单,虽说在八大世家中排名倒数,但其他几大世家都有更迭,唯独这个李家一直岿然不动,而且江陵李家与神都李家在私底下还有不少联系,被人称作是南北二李,不过‘北李’自李如松、李如春兄弟之后,子孙大多走出仕一途,而‘南李’则是只在江湖行事,高手辈出,李紫剑便是其中佼佼者。”
“李家往上数三代,虽然根基在江南,但成名却是在东南,直到李紫剑成为家主之后,才将家族重心转回江南,几十年经营算是在江南重新站稳了脚跟,尤其是湖州江陵,更是被李家视作自家后院,一手遮天。”
“当年张召奴还未成名时,曾经游历江南,说是游历,其实还是打着一战成名的念头,那时候的江都有公孙先生坐镇,他不敢在江都闹事,一路来到湖州,最后闹出了一场好大的风波,最后还是李紫剑出手,才勉强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李紫剑与张召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事后常有往来。”
“李紫剑的修为相当高绝,按照都督大人的估计,应该在地仙十重楼以上,至于是十二重楼还是更高,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以他当年与张召奴交手时的修为推断,如今在地仙十二楼以上的可能极大。”
“李紫剑虽然名中有剑,但从不用剑,他先是修习家传法门,被卡在地仙境界的门槛上,后又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卷道书,转而修习道家法门,终是踏出临门一脚,成就地仙境界,再后来,听说他西去草原三千里,一直到大雪山脚下,与摩轮寺的一位上师法王赌斗,得了一门大欢喜禅秘法,走起了采阴补阳的双修路子,一路修为突飞猛进。”
徐北游听得好奇,不由打断她,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白玉平静道:“都督大人虽然比李紫剑小了十几岁,但也算是同辈中人,这些事情都是都督大人让我转告徐公子的。”
徐北游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接着说。”
白玉点点头,道:“按照都督大人的说法,无论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都是旁门左道,从旁人身上得来的东西,终究驳杂,阴阳难以相济,所以李紫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再沾染女色,甚至将李家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独子李清羽,一意清修。”
徐北游问道:“那这李清羽又是个怎样的人?”
白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道:“李清羽此人,生性懦弱,不堪大用,不管李紫剑如何刻意栽培,都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在他做李家家主的二十年中,与其说他是李家家主,倒不如说他是李紫剑手中的提线木偶。”
徐北游笑了笑,“算算年纪,李清羽也该有知天命年纪,都快要做祖父的人了,怎么听你说的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白玉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都督大人曾经说过,李清羽此人肯定心存怨气,要么是将其积压在心底卧薪尝胆,要么就是被怨气彻底压断了脊梁。”
徐北游眯眼道:“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那就有得瞧了,对了,如今李清羽是什么修为境界?”
白玉道:“据说李清羽一意修习家传法门,如今大概是人仙巅峰的境界,同样是被卡在了地仙境界的门槛上,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李紫剑并未将那卷道书和摩轮寺的大欢喜禅传授给他,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修为一直都是寸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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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嘿然道:“看来李紫剑也不是一无所觉,最后还是防了自己儿子一手,就是不知在他百年之后,这个人仙境界的李家家主又该怎么撑起一个以修为立世的偌大世家?”
白玉没有再说什么。
禹匡让她传达的话语已经说尽,剩下的就要这位徐公子自己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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