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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偷儿改成强抢,我该让他得手吗?”
卢智略一迟疑,目中那种坚定之色却是已经涨到了极点,随后他又有些惊讶地看着遗玉,半晌才道:“你、你竟是这样想的?”
遗玉点点头,微微调整坐姿,让他能看清楚自己的眼神,“大哥,我是已然想通了,你要想做什么,就去做,还记得在公主宴上,你曾对我说过的话么?”
“忘不了。”
“好。”遗玉撑着身子探向前去,伸出一只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妹信你。”
卢智摇头一笑,伸出一只大掌来,两只手击在一处,一连三下清脆的响声,似是在这一刻为日后之事做了见证。
“对了,大哥刚才想说什么?”
“已经忘记了。”
“啊?”
。。。。。。
***
魏王府梳流阁
听完探子的回报,李泰一手轻托着茶盏,目光停留在杯中,底部已经沉淀了一些茶叶,可仍有几片茶瓣悠闲地悬浮着,既不会浮上水面,亦不会沉入杯底。
“让卢智身边的人撤走,去把阿生找来。”
“属下遵命。”
探子躬身退去后,李泰才将手中茶杯送到唇边,轻饮一口,目光微闪。
***
卢智天一亮便离开了魏王府,照常去国子监上课了,顺带也帮遗玉捎假去。
他走后,遗玉吩咐两个丫鬟到外间去守着,正准备再补会儿眠,还没刚躺下,就听见了外间传来的两声尖叫。
“怎么了!”遗玉喊了一声,却不见动静。
她这才慌忙从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掀开纱帐准备套上鞋子下床去,却抬眼看见屋里的门帘从外面被顶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跌了进来。
遗玉眨眨眼睛,看着那玩意儿哼哧哼哧爬了起来,又一步两晃朝自己走近,一时间仍保持着套鞋子的动作,直到对方挪到自己跟前一步处。
“哟!”银霄在遗玉床前立好,昂起脖子短叫了一声。
遗玉缓缓收回提鞋的手,将双脚飞快地缩回到床上,银霄却比她动作更快,身子向前一倒,一颗鸟头刚好搭在床边。
“哟!”它又叫了一声,遗玉小心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头静静看着它,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只是反射性地回避。
“哟。”银霄见到她的动作,第三次发出了短促的叫声,只是这次遗玉却仿佛听见了那声音中隐含的一丝——委屈?
她摇摇头,甩去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有些为难地看着趴在她床边一动不动的银霄,这只“伪神雕”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似乎特别喜欢跟她套近乎。
不过昨晚确实多亏了它自己才能得救,神志不清时候听见的那阵阵啸声,仿佛救命的福音一般。想到这里,遗玉眼神柔软了几分,再看着银霄那血红的眼睛珠子和赤金的大喙也不觉得可怖了。
一鸟一人就这么对望了半天,改为靠坐在床上的遗玉渐渐觉得困意涌上,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呼吸就平缓起来。
见她睡着,银霄又在床边趴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响起隐约的动静,才把身子直了起来,扭着身子朝门口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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