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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身子虽然粗茶淡饭却也养在深闺,惯来身娇体弱的,偏偏又生的肤如凝脂,稍稍磕了碰了就青紫一片,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
那熊二气急了试图行凶,下手自然粗鲁,这会儿她满身的伤势实在是有些骇人。
“快收了泪吧!”她忍不住无奈的笑了:“不过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根本不算什么大伤。快给你小姐我抹点药,早点好。”
桃夭越发的想哭,却也知道轻重,拿了药给她抹了,期间问了好几次“疼么,小姐?”生怕哪里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
苏云霏一阵失笑,这丫头也太小心一些了,她又不是瓷娃娃了。心里却不禁升起几分暖意。
另一厢,苏永昌见了赵云启,倒也没有急着开口,端着杯茶自顾自喝得十分平静。
赵云启心神不宁,却又怕说错了什么,两个人就这么相对坐着,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似的。
姜还是老的辣。
赵云启起初倒也神色自若,到了后面终究有了几分焦躁,他忍不住开口喊道:“老师……”
“云启啊。”苏永昌淡淡的开口:“你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弟子里,为师最为看重的一个。你也没让为师失望,向来进退有度、勤奋苦学,君子端方。”
“老师谬赞了,学生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赵云启谦虚道,心中却是更加忐忑:“能在老师的门下学习是学生的荣幸,学生万万不敢让老师失望。”
他揣测着老师的用意。
会不会是因为昨夜的事情,不想将云溪嫁给他了?可他昨晚实在也是无辜……这……
可是老师却是和他东拉西扯的,说了好一会儿日常琐事,家长里短,丝毫没有透露出其他的意思来,这让他一颗心愈发的惴惴难安起来。
起初还能坦然的随聊,到了后面倒是有了几分窘迫起来。
苏永昌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些伤?如今可是大好了?今日夜里又奔波一场,可有影响?”
赵云启心吓一跳:来了!
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慌忙躬身行礼:“劳老师记挂,学生已经好了许多,大夫也建议不必整日躺着,适当的活动活动,对身体恢复反而会有好处。”
苏永昌点了点头,面色不辨喜怒,只淡淡的道:“云溪云溪是我和她姨娘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平日里多有娇宠,难免脾气大了一些,骄纵了许多。”
“老师哪里的话。”赵云启忙谨慎地回道:“三小姐娇俏可人、活泼可爱,又才华横溢,正是老师教导有方才是。”
苏永昌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受用的。闻言故意皱眉道:“也未免过于活泼了些,她性子直率,最容易被人蛊惑。今夜闹成这样,云溪要负不少责任。”
“老师何出此言。”赵云启忙否认,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低声道:“是学生……学生无状。学生倾慕三小姐,想要亲近一番,收到信笺就昏了头,竟然真的连夜赶来……实在,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说着,他跪到了地上,露出愧疚和难堪,低声道:“又因担心四小姐误会学生夜会他人,情急之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信笺,属实……属实是学生之过。”
不可否认,他当时拿出信笺,未尝没有将自己和苏云溪绑在一起,落实亲事的想法。
虽然两家正在议亲,之前苏云溪也屡次对他表现的情意绵绵,可是不知怎么,他却总觉得有些忐忑。
当时也不过是头脑一热,这会儿面对教导自己的老师,他才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惹恼了苏永昌,宁愿让苏云溪名声受损,也不肯嫁给他这个夜会女眷的孟浪之徒,他一个白身,又哪里有什么办法?
越想越是后怕,赵云启匍匐叩头,忙道:“三小姐是老师的女儿,自然端庄贤淑,哪里做得出这般的事情。学生冷静下来方才明白那信笺必然为他人伪造,已然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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