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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云王府。
“死妖孽,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小家伙,想要为夫为你做什么?”
“宣布,凤翎九公主,死讯。”
凤绾绾无比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却让坐在她身边的南宫流云无法平静。握在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碎片割破了南宫流云掌心,鲜血溢出,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感一般。
过了一夜,凤绾绾已经从崩溃的情绪调整出来。拉过南宫流云流血的手,低头取出金疮药,一点点的敷在伤口上并用纱布包扎。
“小家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南宫流云看着眼前这个顾着低头包扎波澜不惊的女子,有种想把这小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什么构造的冲动,难道是楚家的事把她吓傻了?
“死妖孽,我没疯,也没傻,别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我。”凤绾绾能感觉到到南宫流云的眼神,最后打结的那一刻,暗暗多用了一点力气,成功让南宫流云皱了眉。
“嘶,小家伙,你谋杀亲夫啊!”南宫流云抽出自己的手,委屈的皱眉。
“死妖孽,还记得我刚来南川说的话么?蔷薇榜的天字任务目标,是凤翎九公主凤绾绾。而我作为鬼宗少宗主,亲自出手接下了。”凤绾绾身形一转,窝进南宫流云怀里,靠在他的肩头。
“所以,这和宣布你死讯有什么关系?”南宫流云不解,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我大概猜到是谁发布的任务了,既然想凤翎九公主死,那就遂了人家的意。不过,鬼宗少宗主亲自出手,酬金可是很昂贵的。”
凤绾绾靠在南宫流云怀里,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安心。她一直以为,会抗拒这一桩莫名其妙的指婚,没想到兜兜转转多年,反而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你个小狐狸,以后少跟那狐狸崽呆一块,都被带坏了。”南宫流云总算明白了凤绾绾要他宣布死讯的意图,一只手指轻点了一下凤绾绾额头,目中流露赞叹之色。
窝在床脚睡得正香的玉狐,突如其来感觉到一丝寒意,要变天了么?
当晚,影殇将影卿从城北杏林酒楼救回。所幸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并无大碍。安顿好影卿后,影殇来绾云居复命。三人秉烛夜谈,直至子时三刻影殇才离开绾云居。
第二日清早,一个还在滴血的木盒子悬挂在云王府牌匾之上,盒子上还用匕首插着一张画着蔷薇花图案的字条。
府外议论声越来越大后,出来开门的影卫取下盒子后,送进府中。紧接着,云王吐血昏迷的消息就从云王府传了出来,能看到从云王府飞出来的影卫去往皇宫方向,片刻后提溜着几个背着医药箱身穿官服的老者从府门口一闪而过。
“死妖孽,让影殇挂个盒子而已,居然弄得这么血渍呼啦的!你的人,办事都是这么超标的么?”
绾云居里,凤绾绾盯着桌子上还在渗血的盒子直皱眉,靠在床头的南宫流云轻勾丹唇、更显妖娆。交代影殇去折腾点动静,果然很称职。估计很快京城就会传遍,凤翎九公主身亡,凶手将头颅悬挂在云王府门口挑衅,云王丧妻悲痛欲绝。
而在云王府另一个房间里,床帘下方伸出一只手臂,一群背着医药箱的老者接连上前把脉,把完脉都摇着头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唯有一个人,进来房间后就一直坐在桌边喝茶,不把脉,不问诊,不参与。此人,就是太医院院丞,人称医圣的玉梦岐。
“玉院丞,我等把不出云王殿下脉象,烦劳院丞亲自出手!”
几个老者把完脉象后,商讨了一下,发现每个人说出的脉象都不一致。有说轻按时脉象时快时慢,来去不明,重按反而摸不着脉的。有说轻按摸不着脉,重按才诊得,并且显得柔软无力。还有说脉象模糊不清,若有若无,欲绝非绝。众说纷纭,一时无法判断云王究竟所犯何疾。
坐着喝茶的玉梦岐抚摸了一下已经花白的胡子,抬手让那些老者停止争论。放下茶杯,缓缓走到床边,两指搭上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
躺在床内假扮南宫流云的影南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虽然主母再三保证服下那颗玉白药丸后,没有人能察觉出来。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居然连医圣都被提溜来云王府了啊。那可是医圣啊,自己这么点小把戏哪里能逃得过人家的法眼。
就在影南觉得心跳都快炸裂的时候,玉梦岐已经停止了把脉,低哑而缓慢的说了一句话。
“此人,无药可医。”
说完,玉梦岐就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外等候的影殇将太医们送出了府,玉梦岐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云王府大门,低声说了一句,有趣。
很快,医圣宣布云王无药可医的流言也散播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一些见过滴血盒子的百姓,将流言不断加工,扩散。最后,大街小巷都在传,云王和亲的妻主九公主凤绾绾被杀害,云王悲痛欲绝意欲殉情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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