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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个谢梅影,她就想试一试。
如果谢梅影一开始就硬气,她也不敢,但谢梅影选择了屈从,她就一步步试探着,过足了婆婆瘾。
说句没志气的话,当了婆母将近二十年,这几日她才知道什么叫多年媳妇熬成婆。
身体虽累,心里却很高兴。
终于有个她能拿捏的儿媳妇了。
潘氏这番曲折离奇的心理,她自己都不太明白,江止修就更不明白了,见她不想说话,也不能勉强,交待侍女好生伺候着,自己退出卧房。
站在松荣堂正屋,心里烦躁得很。
他已经告了五日的假,还不知要继续告几日,父亲基本康复,母亲却又病得更重。
这在他十八年的官场生涯中,从来没有过。
父母也不是未曾生过病,只是每次生病,贺芳亭都照料得极好,没有捅到他所在官署中,他也就用不着告假侍疾。
这次不一样,同僚、上官都知道了,他不能不告假。
本朝重孝道,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谁都受不住。
也不敢弄虚作假,说父母都痊愈了,要是被人查出说了假话,就是莫大的过错。
可他要是天天缩在家中,还当的什么官?
好差事都被同僚分完了。
更重要的是,户部右侍郎是个美差,多少人盯着,他平时都不敢出纰漏,这回告假多日,只怕年底考核不佳。
想了又想,去了父亲的卧房。
在这个家里,最能管住母亲的人不是他,也不是贺芳亭或李惜香,而是父亲。
父子俩说了会儿话,江承宗去找潘氏,给了她一个期限,两日之内伤不能好,那就不用好了,直接送她回老家。
潘氏最怕的就是他,也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闻言不敢再作妖,该喝药喝药,该睡觉睡觉。
两日后,忍着头晕说自己痊愈了。
江止修这才得以销假上朝。
同僚们都问及二老的病情,他心知众人不怀好意,也少不得解释一番。
下值时刚出官署,就被座师派来的长随截住,去了韦府。
他的座师韦阁老,乃是当朝群辅,深得圣上的信重。
多年前,韦阁老也是千辛万苦从乡下科考出来,又幸运地娶了嫁妆丰厚的高门贵女,从此平步青云。
或许是因为经历相似的原因,韦阁老平日里对江止修极为照顾,视为自家子侄。
江止修能在这个年纪就升到户部右侍郎,离不开他的提携之功。
担任各级官员时,也多有指点。
江止修投桃报李,对韦阁老也极为尊敬,甚至可以说,对他的尊敬超过了亲生父亲江承宗。
因而他赈灾还没回来,就写信跟韦阁老说了兼祧两房的想法,得到韦阁老的许可,才正式跟谢梅影提出。
“老师!”
到了韦阁老所在的敞轩,江止修深施一礼。
韦阁老如富家翁,穿着褐色的家常衣袍,圆胖的脸上露出微笑,“观静来了?快坐!”
观静是江止修的字,恭恭敬敬地坐到一侧。
两人闲聊片刻,韦阁老捋着胡须慢慢道,“兼祧一事,宜快不宜慢。拖得越久,于你名声越不利。”
个中道理,江止修也明白,但贺芳亭就是不点头,他无计可施。
韦阁老不是外人,是他的座师、恩公,他也用不着隐瞒,带着气说了贺芳亭软硬不吃的决绝态度,又踌躇道,“老师,若是绕过贺芳亭,直接迎梅影入门,您看可否?”
“不可!”
韦阁老摇头,“圣上对宗室晚辈,向来慈爱。顺安郡主若不答应,找圣上告一状,你免不了被申斥一顿。所以,得让她亲口答应,方能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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