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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不曾欺辱方姑娘。”陆承景淡淡陈述,“葛掌柜邀小生去后院商谈,小生饮下茶水之后便不省人事,醒来后便成了这位方姑娘口中欺辱她的恶徒。”
安大人眸色微沉,看向葛掌柜,“陆秀才所言可当真?”
“大人明鉴,小人确实曾邀他饮茶,但不曾往茶水中下药啊,那茶水小人也喝了。”
葛掌柜急声辩解,“小人去了趟茅厕,回来就不见他的人影,小人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不曾想竟然偷偷摸进厢房之中,害了采莲。”
安大人皱眉,“陆秀才双腿有伤,行动不便,如何能单独去往厢房?他又如何知晓厢房之中有人?”
“小人不知。”葛掌柜说完,暗暗朝身侧一麻子脸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大人,是……是小人的错。”麻子脸伙计朝安大人行了个大礼,悔恨道,“是小人猪油蒙了心,贪图钱财,这才做了恶徒的帮凶。”
方宝惊讶地瞪大眼,“小飞,你怎么会……”
“方宝哥,对不起。”小飞羞愧得不敢看他。
“你为什么害我?为何要害我!”方采莲双眼通红地扑向小飞,连锤带打,声音宛若泣血,“为什么?我把你当亲兄长一般尊敬,为何要害我至此?!”
小飞任由方采莲撕打,抱着脑袋连连道歉。
沈七见自家大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急忙上前拉开二人,喝令二人重新跪好。
安大人看了眼面色如常的陆承景,继续问小飞,“你说你贪图陆秀才的钱财才做了陆秀才的帮凶,陆秀才给了你多少钱?”
“二两银子。”小飞从怀里摸出银子来给安大人看,补充道,“他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两银子,有了这些钱,我就能娶媳妇儿了。”
“我娘每日浆洗衣裳,手都洗烂了,就是为了攒钱给我娶个媳妇儿,我不想看我娘那般辛苦,一时想岔了才当了帮凶,求大人宽恕。”
安大人看过银块,单大钧走进来禀告,“大人,仵作已经检查过带回来的茶水和茶具,一切正常。”
闻言,商晚看向葛掌柜。
米铺是这厮的地盘,他有心做局,怎么可能留下茶水这么明显的证据等着被查?恐怕早就已经换过了。
“银块上并无标识,单凭你一人之言,不能证明这就是陆秀才之物。”安大人看着小飞,“你可还有其它证据证明方才的说辞?”
小飞下意识看向葛掌柜,葛掌柜目不斜视,权当不知。
小飞只得定了定神,神态愈发恭敬。
“禀大人,小人没有其它证据。但、但是,小人敢以性命担保,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明察!”
安大人观他神色,心中已有计较。
他看向陆承景,“陆秀才,你可有话说?”
陆承景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小生因前任县令被毒杀一事被逐出家族,不曾带走一分一毫,近日花用皆倚仗娘子。不怕大人笑话,别说二两银子,就是两个铜板小生也拿不出来。”
众人:“……”
安大人没想到陆承景如此实诚,大庭广众之下便承认了吃软饭之事。他咳嗽两声,向商晚求证此事真假。
商晚自然点头,不是她不给陆承景银子,而是给了他他也没处花啊。
今早出门,一家五口,除了圆圆这个奶娃,就只有陆承景身上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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