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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裒摇头叹道:“顾将军真乃高义之人,国之栋梁啊!”
秦溪左右张望,对诸葛稷道:“说是来医治焦安,他在哪里呀?结束后我还得尽快赶回去,如今每日都有匠师跟着我练习百炼之术,葛先生更是对旧炉区实施改良,事儿太多啦。”
谢裒道:“是呢,秦大人可确实是大忙人,不过我确实也得去看看大舅子,请诸葛大人引个路?”
诸葛稷抬手一指:“二层朝南第二间,裒哥和溪弟去吧,我陪顾公子坐坐,正好吃点早膳。”
秦溪与谢裒起身上楼,只余下诸葛稷与顾平二人,诸葛稷只顾喝着粥,顾平呷着茶,一时间都没开口。
“顾公子伤的怎样?是否需要薇薇帮看下?”诸葛稷面带和善的笑意。
顾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只是小擦伤而已,哪敢劳烦尊夫人。”顿了顿又道:“尊夫人也在此处?”
诸葛稷点头道:“我年纪太小,难担这一县父母官,祖奶奶怕有小人背后坑害,特意嘱薇薇随我一并赴任。”
顾平赞道:“卧龙凤雏共治钱唐,此地必将福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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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稷面色暗沉,摇头道:“还安宁,甫一上任便有悬尸命案,巧不巧还和谢家纪家有关系,我真是霉运缠身。”
顾平哈哈一笑:“谢家家主都来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纪家多半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纪峰和当红的诸葛大人翻脸,不是么?”
诸葛稷一声冷哼,拱手道:“借您吉言。”
顾平忽而又凑上前悄悄问道:“悬尸之事,当真是那焦安所为?”
诸葛稷翻了个白眼:“顾公子自己上去看看便知,他都伤到快没命了,哪还有力气去悬那纪峰的尸体。”
顾平惊异道:“若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诸葛稷停了咀嚼,仔细盯着顾平的脸,半晌,开口道:“乃当地一惯匪所为,此人已伏诛。”
顾平作恍然大悟状。
言语间,二层房门打开,两人缓步走出,凭栏交谈。诸葛稷与顾平均抬头望去,乃是谢裒和冯香脂。
诸葛稷心知秦溪应该已开始推气引息,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起身仰首道:“冯娘子下来用膳?”边说着边故意用衣角将筷子蹭至桌边。
堂上诸人闻言皆抬头看去,其中便有小二与掌柜,却见一夜过来,该是庞薇的药物起效,冯香脂面上的擦伤已基本消溟,此时穿着庞薇的正红襦裙,哪里还有脏污落魄的北方流民模样,分明是骨相极佳的清秀女子。
掌柜愕然,回头便对小二道:“你今后不用再跑堂了。”
小二愈加讶异:“掌柜的,莫不是不要小的了?”
掌柜正色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望江楼之店主,你主外客,我管内厨,我自问识人之能不及你,若我再占着掌柜之位,怕是祖传的家当要被我败光了,还得搭上性命。”
小二被唬到目瞪口呆,正探手试掌柜的是否脑子发热,却听闻堂上一声清脆的“啪”响,而后是一句“哎呀!”
两人急忙看去。
顾平二指呈标准剑指状,紧紧夹着一支竹筷,筷头几乎要扎到顾平的眼睛。
诸葛稷忙道歉道:“诶呀真是不小心,我这坐下的动作太大,竟将桌边的筷子压飞了!还好顾公子反应迅速,不然我可又要闯祸了啊!”
顾平面色变换,堪堪笑道:“无妨,无妨,看来确如诸葛公子所言,公子这几日运气不佳。不如在下去一趟建邺,请道心大师寻个日子来为公子祈个福?”
“那可太感谢顾公子了!”诸葛稷欣然笑纳。
楼梯上,冯香脂惊出一身冷汗,谢裒却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地盯着谈笑自若的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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