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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看了会儿,声音冷淡地开口:“你与顾钦原,何时成婚?”
谢陶专注地绣一只鸳鸯的尾巴,闻言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绣着绣着,她忽然抬起头:“过两天,东郊踏青。妙妙说,寿王会带薛小姐去。你,你去吗?”
面对谢昭,她仍旧有些结巴和畏缩,可到底敢开口说话了。
而这几句话,便是顾钦原信中教她说的。
谢昭怔了怔,东郊踏青?
也是,现在四月天气这般好,东郊的青山绿水的确诱人……
她想着,笑了笑:“你管我作甚?莫非,还没在我手上吃够苦头?”
谢陶闻眼便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谢昭打了个眼色,旁边侍女立即从谢陶手中夺过没绣完的鸳鸯枕巾,恭恭敬敬递到她手中。
她望着那两只鸳鸯,忽然想起她的新婚之夜……
那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美眸中现出狰狞之色,她忽然发疯般,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将枕巾撕成两半,似是仍不解气,从床头暗屉里摸出剪刀,拼命将那鸳鸯枕巾剪成数片,哭着抛到空中。
那双腥红的眸眼紧盯着谢陶,语调是与绝美面容毫不符合的狰狞:“小贱人!我若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谢陶手脚冰凉,呆呆仰头望着半空,那块她花了无数心血与时间的鸳鸯枕巾,就这么变成了碎片。
她想让钦原哥哥喜欢她,所以没日没夜地想把这块枕巾绣好……
十根手指,根根都曾被绣花针扎伤过无数次。
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只要想到钦原哥哥会睡在她绣的枕巾上,心里就会很甜蜜。
她的眼睛渐渐红了,突然猛地扑上床去捶打谢昭:“你赔我枕巾!你赔我!你赔我!”
丫鬟们吓呆了,连忙去拉她,可她就像着了魔般,一边哭一边想去打谢昭。
谢昭冷眼望着她被丫鬟们拉开,嘲讽道:“沈妙言毁了我的婚姻,我便要毁了你的婚姻!你一个小哑巴,凭什么比我活得幸福?!”
话音落地,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夫人回来了。
谢昭面无表情,眼泪却顺着眼眶滑落。
等庄氏跨进门槛,就看到小女儿发了疯般大喊大叫,似乎是想去打大女儿。
而大女儿瑟缩在床角,哭得悲切,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这是闹什么?!”庄氏怒声,快步走到床榻前,将谢昭揽进怀中,“乖女儿,你妹妹又发什么疯,你告诉娘,娘为你做主!”
谢昭趴在她怀中,余光瞥了眼声嘶力竭的谢陶,声音柔弱:“娘,妹妹在房中绣鸳鸯,有几个针脚错了,女儿好心告诉她,她就突然将枕巾撕碎,还用剪刀将鸳鸯都划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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