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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一众女弟子终于察觉到两名陌生人的到来,只是她们不曾见识那年轻男人御剑英姿,少了崇敬,更多是惊奇,观音座男子稀罕,唯有寥寥三位客卿,除此之外,并无听说还有男子能够踏足青峨山,只是在少女们眼中,这位穿着不俗的年轻男人英俊归英俊,可气势并无印象中世外高人的滔天充沛,当然也就不会往客卿那个方面去想。观音座莲花峰,胭脂山,玲珑洞天,才三名客卿,胭脂山赵龙图,在西阖牛洲都是最顶尖的修士,至于吴摇山更不必说,曾是指点过黄东来剑道的大品陆地剑仙,真真正正的一剑摇山。在少女心中,既然两位客卿如此了得,那莲花峰那名师门长辈不太愿意提起的客卿,想必再弱,也是她们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
那他是谁?
男子问道:“你们是汤红鬃门下,还是翟师伯门下?”
李洪武倒抽一口冷气,此人竟敢直呼汤师伯祖名字。
其余女弟子一阵无明恼火,出身朱雀惠州名门望族的一名少女略带不快道:“我们师父是汤师祖的亲传弟子,尊号玉散。你又是何人?”
腰间系一只青葫芦的男子笑了笑,没有答复,只是将手中剑抛给身后的黑魁女人,径直走向被封的猿洞。
“你们来舍身崖要作甚?”
那出声询问的少女生性骄纵,因为仙缘不浅,自小在家族中养出一身傲气,觉得在同门跟前失了面子,不禁怒叱那对男女。
身披黑甲的九尺女人只是冷哼一声,一道气机以她为中心呈扇形波纹扩散开来,霸道无匹。
众女差点人仰马翻,狼狈至极。
男子走到山壁附近,转身对那少女道:“你去请你师父去与汤红鬃说一声,凉州陈青牛等她来收尸。半个时辰不来,我便去找她,屠尽她那一脉。”
寻仇?
几位少女心中惊骇,既然是与汤师祖结下不解仇怨,自然不是她们能够对付的,几个飞跃腾挪,衣袂翩翩,霎时间鸟兽散,唯独那个叫李洪武的女孩还怔怔站在莲花墩不远处,有点不知所措。
陈青牛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莲花奴谢石矶,她的体魄,其实在莲花峰十分扎眼,只是这批新进弟子孤陋寡闻,加上白莲刻意对白莲范玄鱼一脉诸多秘事闭嘴不提,所以少女才不得知晓这位自称凉州陈青牛的家伙,是莲花峰就地位而言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客卿。
谢石矶一拳轰在山壁上,砸出一个洞。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尘封多年的猿洞。
终于再度见到黄鹤翱翔的山谷。
这批灵性羽禽似乎畏惧陈青牛到了极点,没有一只敢盘旋靠近。
陈青牛与谢石矶飘落山崖,来到谷底,这座山谷,白猿与黄蝰已经死绝,比起八年前少了许多盎然生机。
茅屋依旧,温泉依旧。
墓碑依旧。
陈青牛坐在坟前,谢石矶站在远处,将破仙枪插入大地。
陈青牛拿下那枚盛满烈酒的青葫芦酒壶,将酒倒在坟前,柔声道:“师姐,早先听士子们说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青牛一日不能杀汤红鬃,便一日不敢来见你。只能做一个懦夫,躲在莲花宫整整八年。”
谢石矶黯然垂首。
陈青牛倒完酒,笑道:“我知师姐是能饮酒的,你且喝着,让石矶与你说会儿话,我这就出去替你摘下一颗头颅。”
陈青牛霍然起身,抽出坟头孤寂八年的青虹赤练双剑,御剑而出山谷。
离开猿洞。
洞外,汤红鬃一袭招牌红衫,立于舍身崖畔,眼神阴森。
这一年清明节。
便成了汤红鬃祭日。
项上头颅被人丢下山崖,无首身躯留在舍身崖。
汤红鬃一脉当日全部划入翟芳一系,人人惶恐。门主晏慈不顾翟芳暴怒,将此事强硬压下,声称如有人再谈此事,剥离仙根,摘去灵识,逐出莲花峰。
白莲猿洞,成为莲花峰最新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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