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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烜兒窮追不捨,心機用盡;玨兒卻是踉踉蹌蹌、一再閃躲,最後落得滿身傷痕,不得不遠離京城那是非之地……唉~上天不仁,為何就偏要叫他們愛上不能愛、不該愛的人呢?
他的愛徒在朝廷的爭權奪利中順離存活了下來,甚至踩在那些人的肩膀上,成為那不流血廝殺中的贏家,也幫助了當朝的聖上鞏固朝綱,穩坐龍位……夠了……玨兒為烜兒做的,已經夠多了……他曾經忍痛割捨掉的愛徒,現下完好無缺地回到他身邊,他這個做師父的唯一所能為他做的,便是確保他之後也是同樣的完好無缺,絕~對~不讓人再傷害他了……
他輕輕順著對方豔紅的髮—就像童年時幫對方梳理髮髻那般—輕柔和緩地道:「回來吧~玨兒……不管現下京城裡頭流言傳得多沸沸揚揚,都已經與你無關了~回靖月山來吧,你所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你改變不了的,就別再招惹了……」
白皙的手掌順著髮流而下,輕輕落在對方的左腕,包覆住那帶著主人溫熱的蛇環。
「如果你擔心這手環的話,為師教你怎麼解開它,然後~你就物歸原主吧,好嗎?」
金眸怔愣地望著眼前男人帶著心疼與包容的表情,心裡覺得既激動又有些酸楚。
是啊……也許~他真的……該走了……那男人要的,他給不得;他要的,那男人給不起……不管怎麼做,都是一局死棋,沒有雙贏的機會。
「師父……您會解?」金眸垂下,望著那在白皙指掌間閃耀的蛇環—現下他與對方唯一的羈絆—解了它,還他們兩個自由吧。
只不過,他記得烜告訴過他只有他會解……
華伊月微笑。
「先皇當初也是告訴我,只有皇室的人知道解開蛇環的方法……不過,其實我沒多久就自己發現解開的方法了……只要……」纖雅的手指摸索著蛇身上細小得幾乎無法用肉眼辨識的孔洞,華宇玨專注地望著師父的動作,屏氣凝神—
「師父!大師兄!」倉皇的喊叫聲由遠而近,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華伊月與華宇玨同時頓住,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見一粗壯的男子腳下不停朝他們兩人狂奔而來,手中還捧著一隻信鴿。
華宇玨『唰』地站起身,華伊月察覺到他的動作亦跟著緩緩站起—華宇璿正好在此時奔至他們兩人面前,喘息粗重,大汗淋漓,他將信鴿『虎』地舉高至華宇玨眼前~
「大、大師……兄……有人……從將軍府……發了封緊急的……飛鴿…傳書……給你……」
黑眸與金眸一齊落在那信鴿腳上所綁著的,點著紅色硃砂印的信箋—是急件的象徵。
華宇玨不由分說地自鴿子腳上取下箋條,一刻也不耽擱地展信閱讀—華伊月亦在旁擔憂地問道:「怎麼了,玨兒?發生什麼事?」為何他眼皮狂跳,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華宇玨緩緩放下拿至眼前的信箋,望向一臉憂心的師父和師弟—金眸此刻又冷又沈,光彩盡失。
「清揚被抓進了大理寺。」
自遠處的山谷傳來了隱隱的落雷聲,正恰似他此刻奔雷閃電、風雨交加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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