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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何家有什么资格买走无垠剑?”
吴芈两家所在的雅间里,两位金牌管事笑逐颜开,眉毛恨不得挑到天上去。
眼下祝林点破了何家的身份,他们自不用太多顾忌,说道:“一百二十五万两。”
最角落的雅间里,何人眯眼望着祝林所在的房间,又望了望吴芈两家的所在,最后望向一片哗然充斥着对何家嘲讽之语的拍卖堂,灌木丛似的大胡子一动不动,神情冷厉。
他脾气虽好,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却不代表能够任人羞辱。
他其实不怎么生吴芈两家的气。
一百二十五万两,两位金牌管事在他叫价的基础上加了二十万两,但归根结底无非是先前竞拍龙虎丹时,他让对方多出了二十万两,此时吴家管事是在捞回去罢了。
桌上博弈,互有输赢,偶尔给对方使些恶心人的绊子对他们而言已算常态。
何人厌烦归厌烦,心里早有准备,也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真正让他恼火的祝林和堂内这些跟着起哄侮辱何家的散修们。
前者完全是一个蠢货,自己的身份被人点破,价不如人,量不如人,却被愤怒占据头脑,不顾多宝楼的规矩点出了何家的身份,竟然还大言不惭地侮辱何家。
何人不打算与这个蠢货置气,却打算把这份恩怨算在天府书院头上。
应天机凶多吉少,即使侥幸存活恐怕也是寿元将至,活不过今年。
毫无疑问,天府书院必将随着应天机的死亡而变得落寞,直至破败。
何人不介意加快这个进程。
爱名是吗?
那便通过舆论毁掉这份名。
至于拍卖堂内这些跟着起哄的散修,这群混蛋平日里被朝廷压得厉害,躲进黑暗里,思想似乎随着黑暗一起扭曲腐朽了一般,逮着个闹事的机会,总会尽可能地把事情搞大。
何人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司徒行策说道:“叔父,恐怕得您出手了。”
司徒行策微微一笑,右手抬起,随意地摆动了两下手指。
何人与元宵依然坐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何人脸色深沉,元宵剥着橘子。
司徒行策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寻常无奇地看着脚下,却仿佛升入云端。
唯一有感觉的是谢周。
在司徒行策抬手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呼吸停滞,头皮发麻,右手下意识地掐气剑诀,如临大敌。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出现了一道剑意,一道狂暴宛如九天雷霆的剑意在房间里炸开。
这道剑意过于强大,已然超脱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范畴,平静中隐有怒意,悠忽间触及规则,所以何人与元宵不受影响,真正能察觉到的只有像他这种诚于剑、精于剑的顶级剑修。
下一刻。
雅间的房门开出一条缝隙。
多宝楼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片安静。
乃至绝对的死寂。
先前那些诋毁何家,想要把事情闹大的散修们各个身躯颤抖,几乎无法保持坐立的姿态,些许境界不足的散修甚至匍匐在地。
之所以有此变故,是因为有四把剑悄然间出现在了拍卖堂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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