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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宋明年忙不迭摇头,不敢再多言。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堵了宋明年的嘴后,又看向了李文。
李文,“……”
李文僵笑着,冷汗都下来了,“那个…草民家里还有些事,就不陪贵人了,草民告辞。”
不待宋薇温周开口,李文起身走的飞快。
“哎,李老弟。”宋明年起身唤他,后者却连头都不曾回。
门被合上,屋中就剩了他们三人,宋明年看了眼女儿女婿,忐忑的重新坐下。
宋薇亲手斟了杯酒予宋明年,“爹不若与女儿说说,是打算做什么生意,若是能帮的上忙,我也好尽尽绵薄之力。”
见二人笑呵呵的,宋明年才缓了紧张,“李老弟的意思,是打算在京城开间粮油铺子,他有家亲戚在京城干了三年,就买了大宅院,据说非常赚钱。”
宋明年眼睛都亮了。
宋薇垂着清淡杏眸,语气平静,“爹可听过一句戏言,叫同行不同利?”
“且那李文亲戚姓甚名谁?铺子开在何处?粮油何处供货?品质如何?可看了铺面?租金合不合适?附近住户多不多?竞争对手有哪几家?有没有什么背景?你们是不是对手?”
宋明年被问的一脸懵,怔住,“那…那么麻烦?”
宋薇扯了扯唇,“所以爹什么都不知晓,只是听那所谓李老弟吹的天花乱坠,能赚银子,就答应了?”
什么什么都是李老弟的意思,他根本没任何思量打算,只是听人一面之词。
宋明年嘴角动了动,半晌才出声,“爹没什么本事,就那一点积蓄,人能图我什么,不过是与我投缘,好心想拉我一把罢了。”
宋薇气的无话可说,“好心?”
“好心到出钱出力出主意,拉了你合伙只为分钱予你?世上有那样的傻子吗?”
“薇薇。”宋明年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农户汉,一穷二白,人家能图我什么?”
“况且,世上还是好心人多些,否则你又是怎么穿金戴银,享受富贵的,还不是温国公心善,知恩图报!”
“啪。”随着一声脆响,宋薇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上。
知恩图报?上一世,爹也是觉得她野鸡飞上了枝头,得了天大的好处,临死前几日还再以此言劝告她。
嫁入国公府,是她八辈子的福分,她该对所有人感恩拜德,哪怕受日夜磋磨,被污蔑生生打没了半条命,依旧是老天对她的恩赐,因为,温国公府有权有钱。
“你这是做什么?”宋明年羞恼起身,“我做个生意而已,又不要你帮忙,你跑过来又是对李老弟威逼吓唬,又是对爹摔摔打打。”
“你今日的富贵可还都是因为爹才得来的。”端什么架子,颐指气使那副德行。
宋明年气的胸口发闷,只觉受到了屈辱,转身就走。
“爹。”起身的是温周,“薇薇都是好心,您别生气,她不是那个意思。”
宋明年摇摇头,脚下不停离开。
门被重重摔上,宋薇依然垂头坐着没动,看不清她脸上神色。
“薇薇,你怎么了?”
宋薇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她只是想起了前世,想起了很多过往。
宋明年与姜氏抚育她十几年,按理,她如今富贵了,理由孝敬双亲,接来京城颐养,可…她终究迈不过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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