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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疏奏,本相会拿到朝堂上讨论的。至于那个仿制粟特布的事情,你要多留心。圣人对这种可以生财的门路,都很在意。如果委托你来主持此事,务必要办好。”
李林甫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郑叔清郑重行礼道:“必不负右相所托。”
“走吧,随本相去兴庆宫。”
李林甫起身便走,他是个干练的人,今日便可以把这个户部侍郎的官职拿下,那么他绝不会等到明天再动手。
……
“唉!”
此时此刻,李隆基正在勤政务本楼的书房里面来回走动,烦躁得想打人。
高力士就这样静静的在桌案边呆着,微微低着头不说话。
“武惠妃这是第几次跟朕说要立寿王为太子了?”
李隆基反问高力士道,语气之中带着埋怨。
“回圣人,奴亦是不太记得,反正说过很多次了。”
高力士轻声说道,不愿抬起头看李隆基的脸。
“谁为太子,难道这件事不该朕说了算么?她还想学她姑奶奶么?是想着朕走了以后她当女皇?”
李隆基生气的一拍桌案,发出一声闷响。
今日武惠妃又在李隆基面前哭诉,说什么有很多人想害她,只有寿王当了太子以后,他们母子才会被人敬重之类的。
李隆基表面上没有发作,事后却是怒不可遏。
正在这时,一个宦官进来在高力士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高力士走过来对李隆基轻声说道:“圣人,右相求见。”
“都宵禁了,哥奴怎么还来兴庆宫?”
李隆基忽然有点疑惑,大唐右相很忙不假,但再忙也应该是在家里处理政务,有什么事情要跟皇帝当面汇报呢?
不一会,李林甫被宦官引了进来,后者二话不说,直接拿出郑叔清那份疏奏,递到李隆基面前。
“罢了。”
李隆基无奈的接过疏奏,这个时间他本是不想处理公务的。但武惠妃弄得他很烦,现在看看疏奏换一下心情也不是坏事。
“原来河西将士们过得这么苦……为什么以前没人跟朕提这些呢?”
看完疏奏,李隆基感慨叹息。他是第一次知道河西那边的绢帛卖不出价,多织出来换不到钱,被西域胡商变相盘剥。
“在河西走廊推广高昌棉,好像并无不可。可以先在军屯种植,西域有棉纺之术,推而广之并无难度。”
李林甫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到李隆基没反应,李林甫继续补充道:“军屯收获高昌棉后,可运回长安纺织贩卖,其利可观,充作军费正当其时。
再有,可增加河西户税,降低租调比例。百姓有余粮以后,再实行平籴法,用府库里的财帛高价收购河西本地民间粮秣,则对河西用兵,军粮无碍。”
李林甫对着李隆基深深一拜。
“嗯,照此办理吧。对了,这份疏奏为谁所献?”
李隆基微微点头询问道。
“郑叔清,先前在夔州担任刺史。”
“原来是他啊,那就难怪了。”
李隆基至今对于郑叔清的“理财”手段印象深刻,事实上,老郑要是肯背锅,这京兆尹的职务早就到手了。
他记得,那一位捞钱确实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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