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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行官,让我签字画押做什么?”史羡宁哭笑不得。
余望里憋着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徐少府查案最认真,容不得半点瑕疵,不然也不会请你来做见证,一共五十八本,不放心你再数数。”
……
后院,米法台生前的寝室。
刚被喊过来的白佐尖,眼睁睁看着两个差役翻箱倒柜。
只见高个子差役竟找到一个暗格,从暗格里翻出一堆书信。
“一二三四五……一共二十七封,黄行官,找到二十七封书信!”
“先登记造册,待会儿再装箱贴封条。”
“诺!”
黄博文等差役搜完,把一个胡姬喊进来,捧着一张用木板垫着的白纸,手握一支用红柳枝烧焦的炭笔,问道:“你就是米法台的侍妾?”
考虑到查案过程中可能语言不通,今天又把牙郎赛义德给叫来了,赛义德赶紧翻译。
胡姬偷看了一眼白佐尖,忐忑地说:“是。”
“你是第一个看到你家主人死在屋里的?”
“是。”
“你看到时,他倒在什么地方?”
“这儿。”胡姬伸手指了指。
黄博文喊来一个城主府的差役,示意差役躺下,抬头问:“是这样的吗?”
胡姬想了想,摇摇头。
黄博文指指躺在地上的差役:“你过去比划下,当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白佐尖早就认识黄博文,一直以为他只是城主府书吏,没想到他竟会查案,而且看上去有几分本事。
此情此景,让他的脑子有点懵,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着黄博文从屋里走到屋外,用黄博文的话说是“查勘案发现场”,不但仔仔细细查勘,还要绘图。
绘完图之后,又把那天傍晚进过“案发现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叫过来问话。
……
米家的议事厅,已经变成了叶勒城第一任贼曹尉的临时公堂。
徐少府没用米家的胡床条案,不晓得让人从哪儿搬来几张高脚的长案和胡床,坐的高高的,居高临下,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叶勒城个个都认识的假道长竟被叫来做书记兼翻译,坐在高脚长案左侧挥笔疾书。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时辰,已经记了近一尺厚的供词,也不知道他的手腕疼不疼。
让阿史那山更不可思议的是,徐少府开堂问案的方式真是闻所未闻。
这不,米家的护卫头目扎伊德被带进来了,刚在一个游奕人的呵斥下跪倒,徐少府就用木块啪一声拍了下桌子:“堂下何人?”
“禀少府,小的叫扎伊德。”
“抬起头。”
徐少府探头看了看扎伊德的相貌,拿一份假道长之前根据别人的供词整理出的护卫名册,在上面找到了扎伊德的名字,用笔在上面标注了下,又开始跟之前那样告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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