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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正事她就离开了。
眼见着她消失在门口,再凝神听了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裴西岭这才将方才埋在书堆里的书拿了出来,面色郑重而愈发沉浸的看了起来,还时而拿起笔记着什么,嘴里也喃喃自语——
“晚霞舒锦绣,朝露缀珠玑,夏暑客思欹石枕,秋寒妇念寄边衣……”
若赵瑾还在,定然能听出这正是她方才念了两句的声律启蒙。
……
不过她眼下是没心思纠结什么书了。
离开前院后,她轻声问惜夏:“我们出门时,可有人看到或跟踪?”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白问了。
惜夏又不会武功,若卫封有所察觉,早就告诉她了。
果然,惜夏摇了摇头:“卫管事并未同奴婢说起过,应是没有发现,夫人是察觉到什么了?”
赵瑾只道:“日后做事叫下面人小心些,尤其是歌舞坊那边,多警醒着。”
惜夏神色凝重了许多:“奴婢明白了。”
赵瑾这才点头。
虽然歌舞坊准备的人都还没培训完,可这里是她产业里重中之重,万不能有差池。
裴西岭方才能直言甄思文,便是几乎向她明示他一直在盯着她了。
想到这里,赵瑾不由微微皱眉。
裴西岭问出那句话后,她本是想正面回答的,只是看着他那张脸一时竟忘了到嘴边的话,后来也忘了这茬,直到方才出门才清醒,倒是不好再回去专程回一趟话了。
可看裴西岭后面的态度,怕不是以为她刻意回避。
面上装的人似的,还不知要如何揣度猜忌。
心眼多缜密又多疑的人可真难搞。
她微有些烦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
回正院后,她也总算安慰好了自己,裴西岭想查就叫他去查,反正她没什么不敢见人的腌臜事,就目前来说与裴西岭更是完全没有利益冲突,他还不至于坏她事。
只需要防着他一手就好。
闲来无事,她坐在桌前将各个铺面的策划书都写完后,就又拿出书来看了。
多读书总是没坏处的。
虽然现在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本声律启蒙,但她相信终有一日自己捧着绝世孤本也能读的津津有味且意会十足。
不止如此,四书五经,诗赋策论,她都要全部通读领悟。
凡是科举所考,她都要一一读过。
以为她开书肆就是单纯赚钱么?
哼,卷死他们!
心怀期望抱负,赵瑾又一次满面含笑的读书读到月上梢头。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叫惜春将她新做好的衣裳拿了出来。
去旁人家不宜喧宾夺主,所以她穿了一身烟青色曳地长裙,挽了个流云髻,上缀一套同色宝石头面,戴了一对清莹剔透的白玉耳坠,腕间只一个衬得肤色更加白皙的白玉镯,腰坠同色玉佩和香囊。
整个人看起来清淡又低调,却又因那过于耀眼的容貌气质无法泯于众人。
别管赵瑾心里怎么想,反正营造出来的就是一副想要低调不出风头却因为亮眼容貌而无法叫人忽视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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