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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就能搬去郡王府了,沈薇如快乐的小松鼠一般数着日子,她站在廊下抬头看着高高的天空,只觉得天开地阔,一切都美好极了。
就在沈薇心心念念盼望着搬出晋王府的时候,京中却出了一件大事。有人把秦相爷家的小公子秦牧然给告了,告他强抢民女,而且大理寺还接了状纸。
这下京中可哗然了,纷纷打听是哪家那么不畏强权,居然连秦相爷的小儿子都敢告。秦牧然是没啥了不起,但他后台硬呀!他爹是当朝宰相,他姐姐是宫中的淑妃娘娘,他外甥是当朝风头最健的二皇子殿下。
有这么些有分量的大人物护航,谁敢得罪他呀?明知道他是个欺男霸女的货,所到之处大家还得点头哈腰赔笑奉承。可现在偏有人不怕死地把他给告了,怎能不令人侧目?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告状的这家后台更硬。
沈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巴都张大了,哈,这货又出来为祸人间了?不是说被她吓破了胆子吗?这才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还长出息了,以前还只是在街上摸一把捏一把言语上调戏调戏,现在都把人抢进府里了,这作死的熊孩子。
“被抢的姑娘是谁家的?”沈薇问小迪,小迪是暗卫中专属刺探消息的,这段时间外头关于晋王府的各种流言全都是她操作的,这事问她准没错。
小迪道:“是城东张秀才家的小闺女,叫张媛娘,今年刚十六,上头有两个哥哥,她是最小的,在家里颇为受宠。”
“长相如何?是不是非常漂亮?”沈薇继续问道,眼底充满了兴味。
小迪点头,“虽不说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清秀的俏佳人。”据手下说在城东那一片这个张媛娘是最出众的姑娘,长得好,性子好,人勤快,还识字。
沈薇一想也是,若是个丑如夜叉的,也不会被秦牧然那小子抢进府里去了。
“十六了,订亲了没有?”沈薇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订了,是张秀才好友家的儿子,那家姓尚,尚父也是个秀才,算是门当户对。两家住一条街上,张媛娘和那后生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去年订得婚事,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初六,也不过还有十天左右的样子。”小迪把情况打探地可清楚了。
“真是作孽,这不是毁了两家人吗?姓秦的就该天打雷劈。”沈薇眼底满是厌恶,后悔上次没有废了他,“对了,那姑娘不是下个月就成亲了吗?怎么没在家备嫁?咋还出来呢?”订了亲的姑娘不是该在家里绣嫁妆吗?
小迪道:“小门小户的人家没那么多的讲究,也是巧了,那姑娘去绣坊买绣线,回来的路上被秦牧然撞上了,秦牧然就是个色胆包天的,瞧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就上前调戏了几句。那姑娘是个性烈的,怒斥了他几句,秦牧然瞧惯了低眉顺眼的,咋一见这性子烈的,觉得新鲜,顿时动了心思,便把人给抢了。还是张家直到日落也没见闺女回家,出去找,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不见闺女的踪影,都差点报官了。最后还是那路边摆摊的小贩瞧见了秦相府公子抢人告诉他家的,张母当场就晕倒了。”
当时小迪一接到下头人传回的消息就赶了过去,就隐在人群中看呢,那场面可惨了。张母被救醒后就哭着要女儿,围观的人也都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无不替张媛娘,替张尚两家可惜,感叹着多好的闺女呀,就这般被毁了;多般配的小儿女啊,生生地被拆散了。
张媛娘那未婚夫叫尚志,当下就红着眼睛拎刀要去秦相府拼命,被家人死活拦了下来。那个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少年恼得直捶地,手上血肉模糊,抱着头蹲在地上直揪自己的头发,那情景真是让闻者伤心,观者落泪啊!
“那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让去大理寺告状的?”沈薇突然问道。一般的老百姓要告状都去京兆府,张家怎么会想到去大理寺呢?区区一个秀才,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应该是有人给他家指了路。
果然,小迪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张家开始是去的京兆府来着,可京兆府一瞧他们告的是秦相爷家的小公子,哪里敢接状纸?属下见他们实在可怜,亦知道大理寺卿赵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便使人给他们指点了一下。”
“我就说呢,凭他们家肯定想不到去大理寺,原来是小迪你给指的路呀,干得好。”沈薇恍然大悟。“赵大人可是最不惧强权的了,这下秦相爷可麻烦喽!”沈薇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秦相那老头瞧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就是瞧他不大顺眼,一点好感都无。
“就是,就是,明日御史弹劾秦相爷的奏折估计得堆这么高。”小迪兴奋地比了一下,她也是个看热闹不怕风大的。而且就他们家那小色鬼还想肖想郡主?这旧账她还没有忘呢。
沈薇眼睛一眨,神秘地朝小迪勾勾手指,“这事咱们也参一脚咋样?煽个风,点个火,再浇点油什么的,咱把火给架得旺旺的。”反正秦相爷朝堂上的政敌估计多着呢,她们隐在幕后,秦相爷能知道是哪个?
小迪也是一脸兴奋,“可行。”回京城这些日子每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把她给憋屈坏了,哪里有在西疆时又是剿匪又是刺杀来得刺激有意思?现在郡主好不容易起了兴致愿意带着她寻乐子,她怎么会傻得拒绝呢?
“来来来,咱俩先合计合计。”沈薇和小迪两个就头碰头地商议了起来。
在窗户底下看书的徐佑则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凑到一起连天都敢翻过来的女人,罢了,小四这也是憋坏了,就让她玩玩吧,大不了他帮着将尾巴收拾干净就是了。而且他昨晚似乎得罪了她,打早晨起来这丫头就没给他个好脸呢。
沈薇和小迪小声地嘀咕着。
“秦相府还有咱们的人吧?”沈薇问。
小迪点头,“还有三个,一个花匠,一个外院洒扫的小丫鬟,还有一个刚好就是秦牧然院子管香料的。”
这么多?沈薇有些意外,她本来觉得能混进去一个就不错了,没想到有三个,真是太给力了。沈薇冲小迪竖了竖大拇指。
“回头你就传消息过去,让他们上心点,可别让那姑娘死了,若是人被逼死了,哪个来指控秦牧然?到时秦相爷跟淑妃娘娘再运作一番,指不定就让秦牧然脱罪了。嗯,最好能把那姑娘给偷换出来,你们暗卫中易容的高手吧?”沈薇提出自己的建议。
“有的。”小迪连连点头,平凡无奇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光芒,“郡主这主意好,属下这就去办。”艾玛,这真是太刺激了,若不是她还得回来听郡主的差遣,她真想自个亲自上阵易容成那个张媛娘。
小迪下去后,沈薇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目光正好和窗户底下的徐佑对上了,沈薇不客气地送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外加哼了一声,这人肯定是色鬼投胎,昨晚不顾她的抗议折腾了她一夜,她这么好的体力都被这厮磨得忍不住求饶,以后谁要是再跟她说这妖孽身子骨弱,她肯定啐他一脸口水。
徐佑放下书走过来,讨好地道:“累了?为夫给你捏捏。”
沈薇打开他的手,身子一扭背对着他。早干什么去了?昨晚她求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干吗了?现在才来献殷勤,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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