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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着张脸,不做理睬。
张济才声音战栗:“下、下奴这就去教训她,赏她顿板子,再打发到慎刑司去!”
“……”沈晰努力地咽下一口气,“不必管她!”
姑娘家的闺房密语罢了,让别人觉得他偷听,本来就很可笑。
偷听完了他还计较?说出去丢人。
于是乎,楚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正面撕了本尊。云诗犹犹豫豫地接受了她的思路,她愉快地松了口气:“那就这么着。你也不用什么活都抢着干,主要是要在太子妃面前显得贴心——贴心你懂吧?要让太子妃觉得你并不是在讨好她,而是发自肺腑地想让她高兴。”
云诗紧咬着嘴唇,沉吟着品味了一番这个要领,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试试!”
被楚怡启发之后,云诗还挺上道。过了小半个月宜春殿再来人给楚怡传话的时候,来的就不是云诗“央”来的人了,而是太子妃专门指给她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也就十一二岁,叫阿宁,扎着一条黑亮的麻花辫,很灵巧地跑来跟楚怡说:“楚娘子,云娘子说想请您过去喝茶!”
楚怡应了声“知道了”,她转头就要走,楚怡赶忙把她叫住,塞了她两块饴糖。
她到宜春殿时,云诗正在房门口等她,看见她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楚姐姐!”
楚怡也笑了声,双手握住她的手:“看样子过得不错?”
“都好,多亏姐姐了。”云诗说着便要拉她进屋,然而转身前余光一扫,又不得不停住了。
她意有所指地捏捏楚怡的手,楚怡疑惑地转头,看见一英姿俊逸的男子正迈进宜春殿前的宫门。
楚怡一讶,心绪已经随着猜测紧张了起来:“那是……”
云诗点点头,也深吸了口气,拉着她轻声道:“走,去见个礼。”
不去不行,太子是怎样的大人物?她们装看不见直接转身回屋怕是嫌命长。
楚怡只好跟着她一道去,在离得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二人一道止步深福下去:“殿下万安。”
“免了。”沈晰随口道,但视线不经意地一划,脚步却止住了。
他看到了一支莫名眼熟的淡粉色流苏钗子。
不自觉地想了想,他才真正想起来这支钗子在何处见过。
紧接着,他又觉得刚才那句问安的声音也确实耳熟。只不过,相较于那句在他脑海中划过无数遍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铿锵有力,这句“殿下万安”听起来真是虚得不行。
啧。
沈晰心下玩味起来,打量着眼前死死低着头状似很乖巧的姑娘,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
“奴婢楚怡,奴婢是……”楚怡突然卡壳,觉得“奴婢是您的妾侍”这话说出来太臊了!
但太子也没等着她说,他眼眸微微眯起,情绪难辨地道:“前丞相楚昱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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