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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床帘晃动的同时,薄从怀从我面前消失了,而我的手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葫芦状的小药罐。
见我面色潮红地傻坐着,程文欣怔了一瞬,“你怎么坐起来了?”
我顺着声音扭头看她,她从帘子外伸进来个脑袋,一脸呆萌地瞪着眼睛看我。
我像是突然醒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
她从帘子下递进来一个水银温度计,“给,量量退烧了没?”
我接下,褪下包装,夹到腋下。
其实不用量,我知道自己现在热得发烫,只是我分不清是因为感冒还是薄从怀。
程文欣像一个严格的小裁判,过一会就会抬起手机看看时间,一到点就朝我伸出手来,
“到时间了,给我,我看看你多少度。”
边接过温度计边嘟囔,“超过39度就要去医院打针了,烧坏了可不是闹着……”
“哎呀!”
她突然一声惊呼,“诉诉,你都烧到39。5了!快,穿衣服我陪你去医院打针。”
我懵懵地掀开被子,脑海里突然又传来薄从怀的声音,
“把我给你的药吃了,不用打针。”
我像是得到命令的小学生,将小药罐里的药倒在手掌中,塞在嘴里一仰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然后我又听到一声带着宠溺笑意的声音,“真乖。”
程文欣此时已经穿上了外套,仰面看我,“愣着干嘛啊,穿衣服去医院啊。”
我连忙摆着手搪塞,
“没事没事,我就是睡久了有点热,一会就好了。”
为了证明我所言为真,我还下床为程文欣表演了一节广播体操。
程文欣将信将疑,但是看我执意拒绝去医院,只是以为我不喜欢打针,就嘱咐我说多喝热水早点休息,说着还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保温杯。
她调皮地冲我挤挤眼,“是新杯子,我还没用过呢,先贡献给你这个小病号吧。”
我心里一阵感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除了奶奶也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生病的我。
生病会让人变得矫情,但是我实实在在很珍视我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我躺回床上,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薄从怀说出“小新娘”三个字的神情。
脸颊又感觉一阵发烫,脸上不禁染上一抹幸福的羞涩,一扯被子将半边脸遮住,不知道是怕谁发现我在偷笑。
吃了薄从怀给我的药,没一会就产生了困意,我轻轻合上双眼,很自然地进入了睡眠。
……
半夜,万籁俱寂,寝室中只能听到熟睡的沉重呼吸声,一片漆黑中清晰可见女孩手腕上的骨镯微微闪着光。
薄从怀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正在闭目养神,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
玄珩上神,小主人的烧已经退了。
薄从怀并没有睁眼,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用心声问道:
她心情如何?
清冷女声再次响起:
小主人今日情绪波动过大,特别是…在您靠近她时。
听罢,薄从怀双眸微睁,眼中尽是一片暧昧……
……
不知道是不是薄从怀给的药丸的功劳,我一夜无梦,一觉睡到自然醒,惬意地伸懒腰的时候还差点腿抽筋。
也许是看到我床帘微动,程文欣站在帘子外轻声问,
“诉诉,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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