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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太子,时候不早了。”
一声太子,一语双关。
沈戮明了自己如今处境,他是东宫之主,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命运,也有整个东宫的日后。
他转过身形,问陈最道:“查出是何人做的了吗?”
陈最摇摇头:“查了一夜,没人看见。”
“看来是查的力度还不够重。”
陈最抬眼。
沈戮道:“传我的令,赏黄金百两,自然有人主动来同你交出实情。”
陈最点头应下,沈戮也便从容妤窗前离开。
他走到庭院梅花下头,恰逢花瓣落在他鬓上,恍惚间想起曾经年少,她总是喜欢把各式各样的花朵别在他的鬓边。
“七郎俊秀,戴花比女俏!”她嘻嘻笑着,眼波清澈明亮,不曾沾染过半点忧伤。
陈最的声音打断了沈戮思绪:“殿下,花瓣落了殿下发鬓,属下帮你——”
沈戮低声道:“无妨。”
便戴着梅花花瓣走进了深深院中,夜风拂面,晚凉。
夜半时分,容妤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觉得口渴难耐,爬起身时,才发现这房里的布置极为陌生。
下了床榻去寻,见沈止正睡在不远处的长席上,而暖炉遍地,都是琉璃外罩的,自是十分华贵。
她忽然想起自己落了水,那之后……好像是留宿在了东宫。
既是如此,她便是睡在东宫的厢房里。
亦不知是谁将自己推下水的,容妤困顿地坐到桌案旁,斟一杯凉茶,喝下解渴,再望向窗外,天色已经蒙亮,似过了五更天。
可这茶水不多,才只有半壶,她仍旧渴得很,推门出去时,见门旁有把守的侍卫,便告知了自己的需求。
那侍卫转身去办,容妤正欲退回房内时,忽觉对面长廊处有隐隐脚步声。
她抬头去望,不由得心下一惊。
站在廊中的沈戮也微微一怔,他竟不曾想这般时刻,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也是此时才发觉,他已在她门外徘徊了足足两个时辰。
二人隔廊相望,距离甚远,自是不便多言。
可便是这一眼,沈戮似觉圆满,转过身去,默默离开了。
容妤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由地蹙起眉头,直怕他的一举一动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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