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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头烂七八糟的,晒着的菜干洒了一地,晾衣服的竹竿也被撞倒了,衣服没有捡起来乱糟糟的落在了地上。
顾甚微朝着四周看去,这附近只有这一处人家,其他的要离得更远一些。
顾甚微吸了吸鼻子,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夹杂着残余的腥臭味萦绕在鼻尖,令人十分不适。
她蹙了蹙眉头,看向了褚良辰手腕上戴着的铁链,因为是夜间歇息,押送的官员将他的枷锁去掉了。
顾甚微对着褚良辰打了一个手势,轻轻一跃率先进了那小院子。
侧面黑漆漆的火灶房门开着,她余光一瞟,瞧见了那火灶旁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尸体,一眼看去应该是一家五口,一对小夫妻外加两个老人,还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童。
顾甚微心中一凛,怒火涌上了心头。
她想着,也不轻手轻脚了,直接长剑出鞘朝着那紧闭着的堂屋门一脚踹了过去。
这乡村小院的门哪里经过得住她这么一脚,轰的一声整个倒塌了下去,连带着砌墙的土砖都噼里啪啦的掉下了好几块,先前就破烂不堪的屋子,这一下子摇摇欲坠,直接成了危房。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压根儿不敢回头。
韩时宴那厮日后不会叫她顾蛮牛吧?
她胡乱想着,提着剑朝着屋子里头看了过去,却见那堂屋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绿色罗裙,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张脸上看得出几分褚良辰的影子。她虽然脸是女人,但身上却还穿着同赵槿一模一样的袍子。
她的双目圆睁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顾甚微记得她的脸,毕竟就在今天白天,她还在韩时宴的箱笼当中瞧见了眼前之人的画像。
这个死去的女人,就是卷宗里头依着幸存者描述画出来的那个神出鬼没的卖茶女。
在她的胸口前,被人扎了几个血窟窿洞,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襟。
顾甚微竖起耳朵听了听,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堂屋不大,且也没有几个像样的家具,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到头,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她想着,目光微沉,冲着小院门前站着的韩时宴同褚良辰打了个手势。
走到堂屋门前,韩时宴亦是停了脚步,朝着那厨房看了过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停顿,褚良辰便率先走了进去,他瞳孔猛地一缩,惊呼出声,“是我姑母没有错!在我的印象当中,她的长相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一年一年长大,她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会易容术,所以没有变过。她被人杀死了,凶手离开有一会儿了。”
“应该是送了刘符回营帐之后,她驱蛇袭击人后趁乱离开营地,回到了这里然后被人给杀死了。”
顾甚微说着,靠近了几分,朝着她的伤口仔细看了过去,这会儿是深夜,虽然有月光照进来,不过还是不够亮堂,她正想着,就瞧见韩时宴不知道何时掏出了火折子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杀死她的凶器应该是峨眉刺。”
顾甚微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虽然没有点明,但是他们的脑海中都同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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