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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五万之战,在战国之世几乎是天天都有,各国隐藏在秦国的秘密斥候谁也没有在意,自然不会有回报本国的兴趣。于是,蒙骜的五万步骑大张旗鼓地开出了函谷关,半个月后便拿下了陉地三城两百里,使整个大河北岸的河东郡与河内郡连成了一片。此时韩国已是大衰。志大才疏的韩釐王已经死了,继位的韩桓惠王是个颟顸贵公子,接到陉地丢失的军报,竟如释重负地叹息了一声:“不毛之地也,秦人何贪得无厌乎!”对几个大臣一说,也都是束手无策,不约而同地将虎狼秦国大骂一通了事。
谁知事情还没有完。蒙骜夺陉之后,五万步骑突然变成了十万大军,渡过大河来攻打汜水之地。这汜水源于韩国西部之巩城山地,北流入河,南北全长不过一二百里,是一处关津要害之地。北边入河处,是赫赫大名的虎牢要塞(也称汜水关);东面是郑国西北部要塞荥阳,距韩国都城新郑不到百里;西面一百余里,便是洛阳。最根本处,在于这汜水是韩国与周室王畿的分界地,对周对韩均是要害。周室奄奄衰微,韩国强弩之末,谁也无力吞噬对方,便依着这汜水相安无事,若陡然插进秦国一口利刃,韩周两方顿时大险。
韩国慌了,周王室也慌了,一边向列国告急求援,一边仓促整顿军马准备应战。偏在此时,秦国丞相张禄却派来了河东守王稽做特使,向韩周两方申明:秦国无意全部占领汜水流域,只求将与河东郡、河内郡遥遥相对的大河南岸的河段划归秦国做渡口,秦国可便立即退兵。战国之世,列国相互封堵,对关隘要津的争夺原是寻常。地势不利之强国威逼占据要津之弱国割让关津者,更是屡见不鲜。秦国特使一申明秦军意图,各国斥候立即飞马回报本国。赵齐魏楚四大国一听不是灭国之战,立即松缓下来,嘈嘈发兵救援的声浪也顿时平息了。如此一来,周王室顿时松了一口气。洛阳王畿濒临大河的土地本来就荒无人烟,没有国人居住,几处要塞也无兵可守形同虚设,割给秦国何妨?与王稽会商的特使立即回报周赧王,这位老天子只是一句回话:“只要秦不灭周,特使但全权行事。”于是周室特使立即与秦军达成盟约,割让了洛阳王畿的河外渡口,不再跟着韩国四处奔波求援了。
韩国一见四大战国退缩,周王室割地脱身,顿时没了主张。与秦国开战吧,分明是实力悬殊,割让汜水北段吧,又实在心疼。大河北岸的秦国河内郡正与大河南岸的韩国遥遥相对,东西横宽三百余里,纵然只割得南岸河滩的二十余里之地,东西也是茫茫一大片。更有甚者,大河南岸渡口一旦归秦,非但韩国与赵国间的渡河大道被截断,而且还将留在大河北岸唯一的飞地要塞——野王,孤零零地留在了秦国河内郡的汪洋大海之中;虽则秦国申明野王仍然是韩国城堡土地,可一块无法控制的飞地还不等于白送了秦国?
韩国迟疑不决,秦国竟不着急,蒙骜大军只虎视眈眈地压在大河南岸也不出战。魏国如芒刺在背,派出上大夫须贾做特使前来调停。王稽立即飞报范雎,范雎秘密回书做了一番部署。次日,王稽盛宴款待须贾,申明丞相张禄之意:秦国唯求河外渡口不被韩国封堵而已,绝无灭韩之心;然则,若韩国拒绝割让,则秦军便要与韩国大臣结盟,共同拥立愿意割让渡口的新韩王。这一着使须贾大为惊讶——韩桓惠王唯魏国马首是瞻,有他在,魏国便无韩国隐患,在三晋中也才与赵国有说话分量,若秦国助力韩国贵胄元老拥立亲秦之新韩王,对魏国岂非城门之火?须贾连忙飞书回报丞相魏齐,三日之后魏齐紧急回书,命须贾力说韩王退让。
须贾领命,星夜奔赴新郑晋见韩王。将大势与来意一说,韩桓惠王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韩国本来有一班老贵胄盘踞封地,指斥韩桓惠王无能,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若非王族掌军,只怕是韩桓惠王早已不在王位了;若得秦国助力,老韩世族势必弑君另立,甚或秦军只要驻扎不动,只是授意,韩国也要大乱了……念及危局在即,韩桓惠王不再犹豫,立即派出密使与须贾赶赴秦军大营,第二日便订立了割让河外渡口之盟。
秋天到来时,函谷关外直到白马津的六百余里河外渡口,全部成了秦国土地,所有的要津渡口都驻扎了秦军大营。说是渡口,实际上是南北宽二十余里、东西长六百余里的大河南岸原属周韩两国的所有关隘要津。以攻韩陉为由公然出兵,最终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大河中原段的全部要隘渡口,且不为山东六国警觉,实在是远交近攻的一次大胜利。至此,范雎在秦国威望大增,在山东六国心目中成了威势赫赫的强秦权相。
上计,战国末期开始的考核官员政绩的制度:岁末由郡县守令将赋税、户口、垦田、钱谷收支等事项增减数目写于木券,呈送京城接受稽核。三年不上计,即三年不受考核。
陉地,战国中期韩地,汾水支流浍水下游地带,故城在今山西省曲沃县西北。
巩城,战国韩地,秦统一后设县,今河南巩县。
五借得恩仇大周旋
秋风寒凉的时分,魏国特使须贾到了咸阳。
一进驿馆安置妥当,须贾立即拜会丞相张禄,三日连续去了六次,都吃了闭门羹。巍峨门楼下的护卫千长每次都只冷冰冰一句,不是丞相进宫,便是丞相刚刚歇息。无论须贾如何拿出金币钱袋对千长笑脸周旋,千长都黑着脸不理不睬。过了六天还见不上丞相,须贾着急了。自从出使齐国“成功结盟”之后,须贾才具大得丞相魏齐赏识。这次成功调停秦韩战事后,须贾已经在魏国朝野享有“邦交大才”的美誉,成了执掌魏国邦交的实职上大夫,只须再有一次邦交功勋,眼见可成封君领地的重臣了。须贾春风得意,自请出使秦国,重结秦魏之盟。秦国在六百里河外驻军后,魏安釐王与丞相魏齐顿时如芒刺在背,对前年轻率参与赵国发动的合纵抗秦大是懊悔,若能与秦国再度修好,自是求之不得。须贾请命,魏齐立即大加褒奖。安釐王立即下书:须贾为王命全权特使,赐千金入秦修好。离开大梁那日,魏安釐王亲率百官到郊亭壮行,须贾风光得王侯一般,当场一番慷慨道:“臣与秦相张禄有厚交,若不能立得盟约,甘愿受罚!”安釐王也是当场慨然许诺:“上大夫若立得秦魏盟约归来,万户之封也!”须贾看得清楚,一班与他资望相当的大夫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连日奔忙无果,须贾对当日大言深为懊悔了。
原本听得传闻,秦国特使王稽与秦相张禄交谊甚深,自己曾与王稽在河外周旋得几日,襄助秦国拿下了韩国河外渡口,到了秦国,王稽能不大行方便?有此因由,须贾才公然大言自己与秦相张禄交厚,原不过是想借重秦国威势为自己早日封君开道而已,何曾想到今日尴尬?入秦路过河东郡,须贾送了王稽三百金,力邀王稽与他同行咸阳。可王稽坚决推辞,说秦国法度严明,郡守不奉王命便是擅离职守,若获重罪岂非事与愿违?须贾无奈,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进了咸阳。眼见旬日之期,使节回报斡旋进展的第一道关口临近,自己却连丞相府还没进,更不要说晋见秦王了。秦国邦交法度:使节入秦,先见隶属丞相府的邦交官员“行人”,行人禀报开府丞相,而后排定使节行止日期。如今须贾非但进不得丞相府,连行人也不来驿馆交接,竟成了个无人理睬的孤居客一般,须贾如何不大为烦恼?重金疏通吧,三百金丢给了王稽,剩余大宗是要献给秦相张禄的,又不能动。无奈之下,须贾鼓起勇气腆着沉甸甸的大肚皮,到咸阳的魏国商社走了一趟,压着商社捐了六百“义金”。然则,有了钱却送不出去,秦国吏员没有一个人敢收他那精美的棕色牛皮金币袋,两三日奔忙,一个金币也出不得手。
须贾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只有窝在驿馆苦思退路。一时想起当年那个范雎,几句话便能使齐国君臣肃然起敬,须贾不禁长吁一声,若是范雎不死,何有今日之难也?
“禀报上大夫:一落魄士子自称故交,在厅外求见。”
须贾骤然一怔,故交?此地何来故交?想想左右无事,一挥手道:“领他进来。”
随行文吏快步走了出去。片刻之间,一个布衣单薄神色落寞的中年士子走进了宽敞的正厅,一句话不说,只默默地盯着须贾上下打量。骤然之间一个激灵,须贾不禁脸色青白连连后退:“你你你?是人是鬼?范雎!你没死么?”一个踉跄跌倒在座案旁喘息不止。
士子淡然一笑:“死里逃生,苟且求存,上大夫何须恐慌也?”
一阵愣怔,须贾心中突然一亮,扶着座案站了起来:“范叔!来,入座了。”转身高声吩咐,“来人,上茶,一席酒饭。”
驿馆之中原是方便,两盏热茶未罢,一席酒菜抬了进来。须贾捧着茶盅呵呵笑道:“范叔啊,趁热快吃,不要饿着,吃了身子热和也!”士子一笑:“上大夫不弃范雎寒素落魄,也算有进,我便消受了。”说罢径自举爵一饮而尽,淡淡漠漠地吃了起来。须贾只捧着茶盅细细端详——面前这个布衣士子,除了短短上翘的胡须与略微胖起来的身板,显然便是当年的范雎。衣食有着而神色落寞,显然是范雎逃入秦国后在市井谋生,依范雎之能,落魄市井岂能不落寞如斯?
士子一时吃罢,须贾悲天悯人地一笑:“范叔啊,十月之交,衣衫如此单薄,如何耐得秦国寒风?”转身一声,“来人,拿件丝棉长袍来。”须臾之间,一个随行出使的侍女捧来了一件红色丝绸面的大梁上好棉袍。须贾笑着下令:“替范叔穿上。”侍女一怔,皱着眉头扇了扇鼻端,不情愿地为范雎披上了棉袍。
须贾哈哈大笑:“如何啊范叔,这可是魏锦丝绵袍,当得十金也!”
“如此谢过了。”士子依旧淡淡一笑,“来时见上大夫郁郁寡欢,莫非使秦不顺么?”
“小事一桩。”须贾呵呵一笑皱起了粗大的眉头,“只是这丞相张禄难见得很,比当年田单还难侍候。范叔,你说老夫急也不急?”
士子微笑沉吟道:“我倒是与丞相府护军千长有交,只是……”
“好也!”须贾立即拍案笑道,“范叔,你还是做老夫随员,月俸十金。助我修好秦国,便是大功一件,老夫保你做个少庶子如何?”
“也好。”士子笑着起身,“敢请上大夫随我去丞相府。”
须贾高兴得大笑起来:“范叔可人也。来人!备车!丞相府!”一声比一声高。
轺车片刻备好,士子一拱手道:“在下道熟,驾车如何?”须贾正在兴致勃勃,立即吩咐驭手改做骑士随车护卫,自己笑呵呵登上了轺车。及至士子驾车出了驿馆上了长街,便见一队巡街官兵夹道拱手,并挥手喝令行人闪避。须贾大是快意,寻思这范雎是个强主命,但做随员,主官便顺当,今日一驾车,秦人便大敬魏使,当真匪夷所思也。
轺车驶到相府门前,没有进车马场停车,而是径直驶到了城堡般的巍峨门楼前,护卫军士无一人前来呵斥阻拦。须贾正在一头冷汗,士子回头笑道:“上大夫下车稍等,我进去找人。”说罢下车飘然进了丞相府,两排长矛甲士戳得竹竿一般笔直,竟没有一个人查问。须贾不禁大是惊讶,范雎纵然识得千长,却如何竟有这般面子招摇进入丞相府而不受任何盘查?疑惑归疑惑,须贾还是按照吩咐下了轺车,在门前徘徊等待。过得一时暮色降临,车马场轺车辚辚,冠带大臣络绎不绝地进了丞相府,从随风飘来的只言片语中,听得是丞相宴请百官。须贾不禁大是振奋,今日若能得入秦相盛宴,回到大梁岂非大大一番荣耀?
谁知在风中等候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范雎出来,须贾有些不耐了。轻步走到门厅外一个游动的带剑头目旁,须贾谦恭拱手道:“敢请将军,能否将方才进去之人,他叫范雎,给我找出来?老夫先行谢过。”将一个金币袋子塞了过去。
“范雎?何人?”带剑头目黑着脸推开了锵锵作响的皮袋,只硬邦邦一句。
“方才为我驾车者,进去找千长了,他是老夫随员。”
“大胆!”头目一声呵斥,“那是大秦丞相张禄!知道么?”
“如何如何?你,你再说一遍!”
“那是大秦国丞相!有眼无珠!”头目鄙夷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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