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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那就没有意义了。
她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徐素秋来叫她为止,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她的债还清了,证明自己,再也不欠徐素秋什么。
身子忍不住又摇了几摇。
不行了,真的再也坚持不住了,头沉的像灌了铅,坠着脖子拼命的向下。
每坚持一秒,都仿佛是一个世纪的煎熬。
徐姑姑,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欠了你多少?
与此同时,温暖如春的朝辉苑大厅里,徐素秋也是目光阴鸷的盯着庭院中明明早己经摇摇欲坠,却仍是硬挺着身体笔直跪立的蔷薇。
今天有雪,雪很大。
她知道今天的雪会很大,所以才故意叫那个女人长跪庭院。
她知道,在流光的刻意周旋下,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了那个女子,可是那个女子的存在,对于流光而言,实在是太危险。
一切于流光有害的人或者东西,她都会想办法预先除去。
这个女子,也不例外。
一场大雪,对于一个身体并不强健的女子来说,己经足够。
她死了,那是最好,如果她不死,经过这样一场事件,只怕也会被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师兄带走,并且会带的离流光要多远,就有多远。
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是她所乐见的。
所以她也在等,等那个女子倒下。
一旦那个女子倒下,所有的事情,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徐姑姑!”耳边骤然传来流光温润沉稳的嗓音,蔷薇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一亮,猛的抬头望向流光的方向。
他是来救我的吗?
是因为知道我马上就要坚持不住,所以特意来救我于水火之中吗?
流光玄黑的衣衫越过蔷薇径直走向朝辉苑的大厅,眼角的余光瞟过蔷薇,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对着徐素秋轻笑说道:“徐姑姑,我们的小年饭己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过去吃,你倒好,为着一个犯错的人,迟迟不去,这叫我们怎么开饭?”
徐素秋站起身,微微皱眉,却是恭敬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蔷薇的眼中猛的迸出火花:流光,告诉她不要再让我跪下去了,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再也坚持不住了……
流光终于转头正眼看了一眼蔷薇,然后温润的声音带着种淡漠辽远的飘来:“我说过归徐姑姑全权处置,就是归徐姑姑全权处置,我能有什么意思?”
蔷薇的眸子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望向流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看不到我的求救么?
我跪不下去了,真的跪不下去了。
岚歌的雪不仅漂亮,也好冷,你明明知道我一向最怕冷的不是么?你还特意做了这件火狐皮的大氅给我。
可是为什么不救我,流光,为什么不救我?
流光的目光透过渐渐深重的夜色毫无阻碍的望进蔷薇的眼里,那里有着平静,坦然,还有理所应当。
蔷薇的心陡然重重的沉下去。
原来这就是答案。
原来你也觉得我就是欠了徐素秋和厉玄这么多。
原来你也觉得,这是我应该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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